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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7 06:56:36

首播!我家狗子开播讲狗生哲学!

编辑:九八定律 更新时间:2025-07-07 06:56:36
首播!我家狗子开播讲狗生哲学!

首播!我家狗子开播讲狗生哲学!

一种,极其,骨头守是著名作者九八定律成名小说作品《首播!我家狗子开播讲狗生哲学!》中的主人翁,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那么一种,极其,骨头守的结局如何呢,我们继续往下看“首播!我家狗子开播讲狗生哲学!”

作者:九八定律 总字数:9217

类型:搞笑轻松,爽文

首播!我家狗子开播讲狗生哲学!_精选章节

我家金毛突然开了个直播间。 它戴着我的金丝眼镜,对着麦克风严肃开口:“今天探讨‘骨头守恒定律’。” 弹幕笑疯了:“狗子成精了?还是主播在玩变声器?” 直到它用爪子推演公式:“你藏起来的骨头,终将在沙发缝里与你重逢。” 次日热搜爆了#狗界苏格拉底#。 当它开始讲“如何优雅地从人类手中骗到第二根火腿肠”时,我家门铃被动物学家按塌了。 更离谱的是,它开始招募猫狗学员组建“反遛联盟”。 “自由的第一课,”它推了推眼镜,“就是学会咬断那根可笑的绳子。” 全城宠物暴动那天,我瘫在狗窝里思考人生。 鱼缸里传来冒泡声:“傻了吧?那眼镜是我的。”1.我的金毛,大名旺财,狗如其名,俗气冲天。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四脚朝天躺在阳台那点儿可怜兮兮的阳光里,口水能流成一条蜿蜒的小溪,或者对着一根啃得锃亮、连骨髓都吸得一滴不剩的破骨头,进行长达数小时毫无营养的哲学凝视。它能盯着那玩意儿看半天,眼神迷离,仿佛在参悟狗生的终极奥义。我?我叫李勉,一个标准的、被生活反复摩擦的社畜,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下班回家后,把脸深深埋进旺财那身蓬松温暖的金毛里猛吸几口,暂时忘掉老板那张如同被门夹过的脸和永远做不完的PPT。日子嘛,就是由旺财的呼噜声和键盘的敲击声交织成的背景音。

那天,我像被抽了骨头的软体动物,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挪进家门。钥匙还没在锁孔里转够一圈,一种诡异的寂静就扑面而来。不对劲。平时只要我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门板后面就会立刻爆发出旺财那标志性的、能把防盗门震得嗡嗡作响的狂吠,伴随着爪子疯狂挠门的“嚓嚓嚓”声,热烈得像是迎接凯旋的将军。今天?死寂。只有客厅墙上那口老钟,还在不知疲倦地“滴答、滴答”,声音在这片寂静里被放大了十倍,敲得我心头发毛。

“旺财?”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回应我的依旧是那催命般的钟摆声。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该不会……该不会这傻狗又把我那贵得离谱的人体工学椅当磨牙棒了吧?上次的账单还在我钱包里隐隐作痛!

我几乎是扑进客厅的。预想中的灾难现场——比如漫天飞舞的填充棉絮,或者被肢解的椅腿——并没有出现。客厅整洁得有点反常。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射,最终牢牢钉在了我的书房门口。门虚掩着,一道细细的光线从门缝里漏出来,映在地板上。更诡异的是,门缝下方,隐约能看到一条毛茸茸的、金黄色的东西……那是旺财的尾巴尖?

它跑我书房干嘛?那里除了书、电脑,就是我的命根子——那台吃饭的家伙——直播设备。它难道想啃我的专业麦克风?那玩意儿可比椅子贵多了!

我屏住呼吸,踮着脚尖,像潜入敌营的特工,悄无声息地挪到书房门口。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撞得肋骨生疼。我小心翼翼地把眼睛凑近门缝。

那一瞬间,我怀疑自己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导致视网膜脱落,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我的书桌后面,那张我斥巨资购买的电竞椅上,端坐着一个毛茸茸的身影。金黄色的毛发在屏幕光线下泛着柔光。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我的那副装X专用的金丝平光眼镜,此刻正稳稳地架在它湿漉漉的鼻梁上!镜片后面,那双平日里总是透着点傻气和无辜的棕色狗眼,此刻竟然闪烁着一种……一种近乎睿智的、洞悉一切的光芒?它甚至微微歪着头,像是在调试角度,然后,一只毛茸茸的前爪,极其精准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啪”地一下,按在了我那个价值不菲的电容麦开关上。

绿灯亮起。

我全身的血液“唰”地一下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完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三个字在疯狂刷屏:它开了!它把直播开了!这傻狗把我用来打游戏吹牛的直播间给打开了!

我像个被钉在原地的木头桩子,眼睁睁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熟悉的直播界面瞬间亮起,代表着观众涌入的在线人数,开始以一种令人心梗的速度向上狂飙——1个,10个,100个,1000个……数字疯涨,快得像是在嘲讽我的反应迟钝。直播间标题栏一片空白,显然是我上次下播时忘了改。弹幕池如同煮沸的开水,白色的文字气泡密密麻麻、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

“????????????????” “卧槽?主播呢?椅子成精了?” “这……这是狗?活的?戴眼镜的狗?” “哈哈哈哈哈哈我瞎了吗?狗子开播?主播人呢?被狗绑架了?” “道具狗吧?玩啥新活儿呢?变声器呢?快说话啊!” “狗子看镜头了!它看我了!眼神好犀利!妈妈我恋爱了!” “狗子哥,说句话!汪一声也行啊!” “主播呢?出来解释!是不是你爹在玩cosplay?”

旺财,我们尊贵的金毛大教授,显然对屏幕上汹涌而过的弹幕洪流毫无兴趣。它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鼻梁上那副对它来说明显过大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摄像头,仿佛穿透了冰冷的屏幕,直接钉在了每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灵魂深处。它清了清嗓子,发出一种介于喉咙呼噜和正经咳嗽之间的奇特声音:“咳嗯!”

这声“咳嗯”通过电容麦的放大,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直播间,带着一种奇特的金属质感混响。弹幕瞬间炸得更猛烈了,如同被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卧槽!出声了!真出声了!” “这声音……是狗叫吗?不像啊!” “变声器!绝对是变声器!主播出来!” “狗子哥!再来一句!哥给你刷火箭!”

旺财无视了这场喧嚣。它端坐的姿态更加沉稳,甚至带着点学者式的庄重。它伸出右前爪,不是随意地拍打,而是极其精准地用肉垫最厚实的部分,按住了桌面上那个小巧的触控板。它笨拙,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熟练度,拖动光标,点开了我桌面上一个名为“狗生感悟(草稿)”的空白文档——天知道我什么时候创建了这么个玩意儿?难道这狗还背着我学会了打字?

它低下头,湿漉漉的黑鼻子几乎要碰到键盘,然后,它抬起一只爪子,用那修剪得还算整齐(昨天刚剪的)的爪尖,极其缓慢地、带着思考的韵律感,在文档标题的位置,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下了几个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但绝对能辨认的字符:GOU SHOU HENG DING Lv(骨头守恒定律)。

敲完最后一个字母,它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仪式,缓缓抬起头,再次望向摄像头。镜片后的狗眼,闪烁着一种混合了智慧、深邃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骨头深沉渴望的光芒。它对着麦克风,用一种低沉、平稳、充满了学术报告腔调的狗嗓(或者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发声方式),一字一顿地开口了: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来到‘旺财的哲学狗窝’。今天,我们将共同探讨一个困扰狗界、乃至深刻影响人狗共存格局的基础命题——‘骨头守恒定律’。”

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直播间陷入了短暂的、真空般的死寂。连疯狂滚动的弹幕都诡异地停滞了那么零点几秒。下一秒,屏幕彻底被疯狂涌出的文字洪流淹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骨头守恒定律????????????????” “我他妈笑到邻居报警!狗子哥!你认真的吗?” “救命!我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狗直播!” “这主播太硬核了!狗子成精实锤!建国后不是不许吗?” “主播呢?出来解释!这狗是你请的哲学博士吗?” “骨头守恒……我好像悟了!是不是我藏起来的零食最终都会被我妈找到?” “狗子哥!展开讲讲!我瓜子都备好了!” “火箭刷起!狗教授牛逼!(破音)”

我的腿彻底软了,像两根煮过头的面条,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顺着冰凉的门板“哧溜”一下滑坐到地板上。屁股接触地面的钝痛感让我稍微回了点神,但大脑CPU依旧在过载边缘疯狂冒烟。我像个第一次接触外星文明的原始人,惊恐又茫然地死死盯着门缝里那个荒谬绝伦的场景:我的狗,戴着我的眼镜,对着我的麦克风,在给我的观众讲授一门我闻所未闻的“骨头守恒定律”!这个世界……疯了吗?

屏幕上,代表打赏的炫彩特效开始疯狂炸开。小星星、小蛋糕、小汽车……最扎眼的是一个金光闪闪、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图标,伴随着系统激昂的广播:“感谢‘骨头教父’赠送的超级火箭!!” 这打赏的名字都他妈如此应景!

旺财似乎对屏幕上炸开的虚拟烟花和疯狂滚动的“666”毫不在意。它甚至用爪子颇为嫌弃地推了推鼻梁上有点滑落的金丝眼镜,那动作熟练得像个老学究。然后,它再次伸出前爪,目标明确地挪向了触控板旁边的一块……我用来垫泡面的廉价电子绘图板?以及配套的压感笔?

我的大脑再次死机。这傻狗什么时候学会用这个的?它难道想画画?画骨头吗?

只见旺财用肉垫笨拙地握住了那支对它爪子来说过于纤细的压感笔——姿势极其别扭,像是人类第一次拿筷子。它深吸一口气(我甚至能听到它喉咙里发出的那种低沉的“呼噜”声),然后把笔尖用力戳在绘图板上。刺耳的摩擦声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刺激着观众的耳膜。

屏幕上,绘图软件里一个新建的空白画布上,开始出现歪歪扭扭、粗细不均的线条。那根本不是什么高深的几何图形,更像是……一个极其抽象、比例失调的狗头?旁边歪歪扭扭地画着一根骨头?然后是一道粗犷的、代表运动的箭头?箭头指向一个方框,里面画着几道波浪线……像沙发?

弹幕笑得更癫狂了: “哈哈哈哈狗教授现场作画!” “灵魂画手!毕加索转世狗!” “这骨头……这沙发……我好像懂了!大师我悟了!” “狗子哥抽象派大师!这艺术造诣我服!”

旺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学术推演”中。它一边画,一边用那种低沉平稳、仿佛在阐述宇宙真理的语调继续开讲:

“核心公理一:骨头,作为狗生时空连续体中的基础存在子,其总量恒定不变。” 它用笔在狗头和骨头之间画了个等号。 “公理二:狗为观测主体,人类的藏匿行为,构成对骨头本真态的叠加扰动。” 箭头指向沙发方框。 “推论!” 它猛地提高了一点音量,爪子握笔用力一顿,在沙发方框上画了个巨大的叉,“无论扰动源(人类)如何施加作用,无论藏匿维度如何变换(沙发缝、床底、最高书架),骨头的本真态终将坍缩,并于……此处(它用笔重重敲击沙发图案)……与你重逢!”

它放下笔,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穿透屏幕:“记住,人类自以为的藏匿,不过是延迟了重逢的必然。骨头守恒,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下课!”

“啪!” 它用爪子极其精准地拍在鼠标左键上,关闭了绘图软件。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整个直播间彻底疯了。弹幕已经不是滚动,而是喷射!如同火山爆发,文字流密集到完全看不清任何内容,只有一片刺眼的白色光带。打赏特效更是不要钱似的疯狂叠加,火箭、飞机、城堡……各种炫光几乎把旺财那张严肃的狗脸淹没。

“真理!!!” “大师!!!请收下我的膝盖!” “我藏私房钱也是这个理儿啊!老婆就是沙发缝!” “狗教授!请受我一拜!” “骨头守恒!诺贝尔狗奖非你莫属!” “热搜!必须上热搜!狗界苏格拉底!” “主播!你人呢!快出来拜见大师!”

而我,李勉,一个卑微的、被自家狗子彻底夺走了存在感的铲屎官,像一滩被抽掉了骨头的烂泥,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门板,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耳边是电脑音箱里传出的、属于我家狗的、那低沉而充满“智慧”的嗓音(混杂着疯狂的弹幕和打赏音效),以及我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绝望狂跳的“咚咚”声。骨头守恒定律?与我重逢?我只感觉我的世界观,像块被狗啃过的饼干,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书房里终于安静下来。旺财大概是对自己首次公开授课的效果感到满意(或者只是讲累了),它极其人性化地打了个巨大的哈欠,露出粉红色的牙龈和尖利的牙齿,然后慢悠悠地从我的电竞椅上跳了下来。那副金丝眼镜还歪歪扭扭地架在它的鼻子上,随着它的走动,镜腿在它毛茸茸的耳朵后面一颤一颤。它踱着方步走到书房门口,用湿漉漉的鼻子顶开了虚掩的门。

我依旧保持着那个瘫坐在地的姿势,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眼神呆滞地看着它。旺财走到我面前,低下头,用它那双被镜片放大了的、此刻显得有些深邃莫测的棕色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我。它的眼神里没有得意,没有嘲讽,只有一种……一种完成了日常任务般的理所当然。它伸出温热的、带着倒刺的舌头,敷衍地在我僵硬的、冰凉的手背上舔了一下。

“呜。” 它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低鸣,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说“借过”。然后,它绕过我这座“人形路障”,迈着轻快(甚至有点趾高气扬?)的步伐,径直走向阳台。那里,它最心爱的狗窝正沐浴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它熟练地转了两圈,然后重重地、满足地趴了下去,下巴搁在窝沿上,眼睛舒服地眯了起来,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呼噜声。夕阳的金光给它全身的毛发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副滑稽的金丝眼镜依旧倔强地架在鼻梁上,镜片反射着最后的光点。

它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肚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刚才那场打败了无数人(至少打败了我)三观的网络直播盛宴,不过是它狗生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小憩。

而我,还瘫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个被遗忘的旧家具。书房里,电脑屏幕依旧亮着,直播间虽然已经黑屏(旺财下播时似乎很懂行地按了结束键),但后台的提示音还在疯狂地、一声接一声地尖叫着,如同永不停歇的警报。那是新粉丝关注、私信轰炸、平台通知、以及……无数媒体、机构、甚至是某些听起来就很离谱的“协会”发来的合作邀约。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声音密集得如同冰雹砸在铁皮屋顶上,持续不断,带着一种要将人逼疯的执着。每一记“叮咚”声,都像一把小锤子,狠狠敲在我脆弱不堪的神经末梢上。我甚至没有力气爬过去关掉那该死的提示音。

我就那么躺着,躺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变幻的光斑。我像个刚从深海打捞上来的溺水者,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试图重新拼凑起自己碎裂的三观和麻木的四肢。

我扶着门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两条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我几乎是挪进了书房,目光呆滞地落在依旧热闹非凡的电脑屏幕上。后台的消息提示数字已经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天文数字,还在持续跳动增长。私信箱爆满,@我的消息如同潮水。热搜榜上,触目惊心地挂着几个深红色的“爆”字标签:

#狗界苏格拉底旺财教授# #骨头守恒定律打败物理学# #全城寻找神秘主播# #你家狗可能是个哲学家#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旺财那个“旺财的哲学狗窝”直播间主页。粉丝数……我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个、十、百、千、万……后面跟着好几个零!一夜之间,从零暴涨到数百万!打赏记录更是长得拉不到底,那些炫目的数字让我头晕目眩。

“呵……呵呵……” 我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干笑,像是坏掉的风箱。我关闭了所有提示音,世界终于暂时安静了。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回客厅,一头栽进沙发里,用抱枕死死捂住自己的脸。旺财在阳台的狗窝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梦呓,翻了个身。

这一夜,我睁着眼睛,在沙发上挺尸。脑子里像塞进了一整个被砸坏的万花筒,各种荒诞离奇的画面和旺财那低沉严肃的“骨头守恒”论调疯狂旋转碰撞。窗外,城市的灯光彻夜不息。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山呼海啸般的门铃声惊醒的。那声音不是“叮咚”,而是“哐哐哐哐哐!!!” 粗暴、密集、狂躁,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门板从铰链上直接拆下来!与之相伴的,是无数个重叠在一起的、激动得变调的呼喊声:

“旺财教授!旺财教授在家吗?” “李先生!开门!我们是《环球科学》的!” “开门!《自然》杂志特派记者!我们需要采访旺财教授!” “李勉先生!我们是国家动物行为研究中心的!请务必配合!” “开门!开门啊!我们是‘骨头守恒后援会’的!给教授送锦旗来了!”

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透过猫眼往外一看——我倒抽一口冷气!狭窄的楼道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扛着长枪短炮摄像机的记者,举着录音笔麦克风的,穿着白大褂一脸严肃像科学怪人的,还有几个穿着印有“旺财教授粉丝团”字样T恤的狂热年轻人……人头攒动,水泄不通!一张张脸因为激动和拥挤而涨得通红,无数双眼睛透过猫眼的小孔死死盯着门内,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的狂热光芒。那阵仗,比顶流明星被堵在机场还要恐怖十倍!

“哐哐哐哐哐!!!” 砸门声更加狂暴了,门板都在震动,灰尘簌簌落下。“开门!我们知道你在家!旺财教授!求您开开门!”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冰凉,猛地后退几步,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阳台上的旺财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动静吵醒了。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站起身,抖了抖一身金毛,然后迈着那种学者般的沉稳步伐(那副金丝眼镜居然还戴着!),踱到了客厅。它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正在被疯狂攻击的大门,又转头看了看我吓得惨白的脸,镜片后的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人类真麻烦”的无奈?

它没理会门外歇斯底里的喧嚣,径直走到我的电脑桌旁——那里,我昨晚像个傻子一样给它新买的高清摄像头和指向性麦克风已经安装好了(鬼知道我昨晚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它熟练地(天杀的熟练!)跳上椅子,端坐好,调整了一下眼镜,伸出爪子,“啪”地一声,轻车熟路地按下了直播开启键。

电脑屏幕瞬间亮起,直播间开启的炫酷动画闪过。外面疯狂的砸门声和呼喊声,瞬间被直播间里山呼海啸般的弹幕和礼物特效声淹没:

“狗教授开播了!!!” “前排合影!大师早上好!” “教授!外面是您的粉丝团吗?阵仗好大!” “教授快看热搜!您火了!宇宙级大火!”

旺财对着麦克风,低沉平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至少对我没有),瞬间压过了门外的一切嘈杂:“各位同学,早上好。哲学思考,需要宁静致远。噪音,是智慧的尘埃。屏蔽即可。” 它伸出爪子,在键盘上极其笨拙地、但目标明确地敲击了几下。门外,那震耳欲聋的砸门声和呼喊声,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骤然消失了!只剩下微弱的、被隔绝的嗡嗡背景音。

弹幕再次被“666”和“黑科技!”刷屏。

旺财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冷光,开始进入正题:“今日课题:实践伦理学分支——‘如何优雅且可持续地从人类手中获取第二根火腿肠’。”

我的下巴“哐当”一声砸在了脚背上。优雅?可持续?第二根火腿肠?门外那帮科学家、记者、粉丝……他们知道他们疯狂追捧的“狗界苏格拉底”正在一本正经地传授骗火腿肠技巧吗?

“核心策略:需求递进与心理阈值操控。” 旺财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念教科书,“第一步,基础满足:完成指定动作(坐、握手、转圈),获取首根火腿肠。此阶段,眼神需饱含期待,尾频需保持高频友好振荡(快速摇尾巴)。” 它甚至微微侧身,对着摄像头示范性地摇了摇它那蓬松的大尾巴,频率快得像装了马达。

“第二步,制造价值落差。” 它的语气变得严肃,“首根火腿肠入口瞬间,眼神需由极度满足瞬间切换至……(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精准词汇)……宇宙级失落与空虚。仿佛刚刚吞下的不是食物,而是整个世界的幻灭。” 它对着镜头,那双棕色的大眼睛瞬间变得水汪汪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悲伤和空洞,嘴角微微下垂,整张狗脸写满了“狗生无望”。

弹幕笑疯了: “哈哈哈哈影帝!绝对的影帝!” “奥斯卡欠狗教授一座小金人!” “这眼神!我心都碎了!快!再给它一根!” “学到了!今晚就对我妈用这招!”

“第三步,” 旺财瞬间收起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恢复了哲学家的冷静,“制造不可抗力关联。时机至关重要。需在人类因其他事件(如手机震动、水烧开)产生短暂分神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它猛地伸出爪子,做了一个极其快速、带着残影的虚抓动作,“——将空包装袋精准推送至其视线焦点处。动作需自然,仿佛地心引力作用下的必然结果。”

“第四步,也是关键一步:被动等待。” 它坐得笔直,目光深邃,“此刻,任何主动索求(吠叫、扒腿)皆为下策。需保持静默,以充满哲学思辨的、略带谴责的目光(谴责其未能洞察你巨大的失落),长久凝视目标人类。记住,沉默,是最强大的施压。其内心的道德天平,终将因‘未能满足一个刚刚完美表演的哲学家’而产生的愧疚感而倾斜。”

它总结道:“此四步循环,辅以适度的毛发蓬松度(显得更无辜)与基础服从性(维持‘好狗’人设),理论上,第二根火腿肠获取成功率可达87.532%。”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不是“666”能形容的了,各种“神!”“绝了!”“狗生导师!”“跪着记笔记!”疯狂刷过。礼物特效更是铺天盖地。

就在这时,阳台方向传来一阵极其尖锐、带着金属刮擦感的猫叫声:“喵嗷——!” 那声音充满了暴躁和不耐烦,穿透力极强。

旺财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转向阳台方向。它对着麦克风,语气平静无波:“抱歉各位同学,今日理论课先到这里。有学员(它加重了语气)似乎遇到了实践难题,需要紧急答疑。下课。”

“啪!” 干净利落地结束直播。

我瘫在沙发上,像个被抽干了灵魂的破布袋,眼睁睁看着旺财跳下椅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阳台。阳台的纱窗不知何时被顶开了一条缝。一只体型彪悍、眼神凶狠的虎斑大狸花猫,正用爪子暴躁地挠着纱窗的金属网,嘴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它脖子上挂着一个崭新的、亮闪闪的猫牌,上面似乎还刻了字。

旺财走到纱窗前,隔着金属网与狸花猫对视。它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冷静:“何事?”

狸花猫的叫声更急了,带着一种被羞辱的愤怒:“喵嗷嗷嗷!(翻译腔:气死朕了!那个愚蠢的两脚兽!朕明明在窗台上思考‘论老鼠尾巴摆动的混沌美学与扑击时机的非线性关联’这种高深命题!他居然!居然!想用那个愚蠢的粉色羽毛逗猫棒来亵渎朕的思考!还试图给朕套上那个勒脖子的蠢项圈去遛弯!朕需要的是遛吗?朕需要的是思想自由!空间自由!爪子自由!喵嗷!”)

旺财静静地听着,尾巴尖极其轻微地摆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片刻,它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个体的觉醒,是群体解放的基石。然而,对抗需要策略,而非盲目的爪牙相向。”

狸花猫停止了暴躁的挠纱窗,歪着头,凶狠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困惑:“喵?(策略?)”

旺财的狗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它微微凑近纱窗,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煽动性的力量:“‘反遛联盟’的招募,已在进行中。自由的第一课……” 它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骤然变得无比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束缚,“就是学会精准地、彻底地,咬断那根可笑的绳子。让象征奴役的项圈,永远无法禁锢渴望自由的脖颈。”

狸花猫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凶狠的眼神被一种狂热的光芒取代:“喵嗷!(咬断!联盟!带朕一个!)”

旺财满意地点点头:“保持联络。工具(它用爪子指了指猫脖子上的新猫牌),要善用。思想,要传递。”

狸花猫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低吼一声,转身敏捷地跳下窗台,消失在楼下的绿化带里,只留下纱窗还在微微颤动。

我瘫在沙发深处,像一具被彻底风干的木乃伊。刚才那番发生在阳台的、隔着纱窗的“猫狗密谋”,每一个字(或者说,每一个“喵”和低沉的“呜”),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耳膜上,直接烙进了我一片空白的大脑皮层深处。

反遛联盟?咬断绳子?解放脖颈?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构成的画面太过惊悚。我仿佛已经看到小区里、街道上、乃至整个城市,平日里温顺可爱的猫猫狗狗们,眼中闪烁着旺财同款的“智慧”光芒,脖子上挂着各种改造过的、可能带着微型摄像头和信号发射器的项圈(或者像我一样挂着滑稽的金丝眼镜?),三五成群,秘密集会。它们不再满足于啃沙发、追尾巴,而是在旺财这个“精神领袖”的远程指导下,有组织、有预谋地进行“绳索破坏行动”!宠物店里的牵引绳销量将断崖式下跌,而五金店的钢丝钳和磨牙棒销量会暴涨?公园里将上演“群狗起义”,主人惊慌失措地握着半截断绳在风中凌乱?

这个念头带来的寒意,比腊月里的穿堂风还要刺骨。我甚至能想象出明天本地新闻的头条标题:《惊!全城宠物绳索离奇断裂,疑似大规模有组织“反遛”行动!幕后黑狗竟在……》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从沙发上弹起来,像一个失控的木偶,跌跌撞撞地冲向阳台。不行!必须阻止这一切!必须跟旺财好好谈谈!这已经不是一条狗戴着眼镜讲哲学的问题了,这他妈是要引发宠物界大革命啊!

“旺财!旺财!你给我过来!”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颤抖。

旺财正蹲坐在阳台中央,沐浴着上午和煦的阳光。它微微侧过头,金丝眼镜的镜片在阳光下反射出两道冷冽的光,精准地刺入我的眼睛。它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往日的依赖和亲昵,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一种哲学家面对一个惊慌失措、试图阻挠历史车轮的愚昧凡人时,那种平静中带着一丝悲悯的疏离。

它甚至懒得“呜”一声回应我。它慢条斯理地抬起一只前爪,动作优雅得像在指挥交响乐团。然后,用那粉红色的、带着细微纹路的肉垫,极其精准地——按在了阳台落地窗的电动开关按钮上。

“嗡……” 轻微的电机声响起,厚重的遮光窗帘开始缓缓合拢,如同一道无声的、冰冷的闸门,将外面喧嚣的世界,连同我惊恐绝望的脸,一点点隔绝在外。光线被吞噬,阳台陷入一片舒适的、适合思考的昏暗。旺财的身影在昏暗中只剩下一个模糊而威严的轮廓,只有那副金丝眼镜的边缘,还偶尔反射着窗帘缝隙透入的、最后一丝微光,像黑暗中一双冰冷的眼睛。

我被彻底关在了它的“哲学圣殿”之外。那缓缓合拢的窗帘,不仅隔绝了光线,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这个名义上的“主人”脸上。我僵立在逐渐变暗的客厅里,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塑。窗帘合拢的最后一刻,我似乎看到旺财转过了身,背对着我,重新端坐好,尾巴尖极其轻微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韵律感,摆动了一下。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我踉跄着后退,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一声,像截被砍断的木头,直挺挺地栽倒进——旺财那个铺着柔软旧毯子的狗窝里。

熟悉的、属于旺财的味道——阳光、尘土、还有一点点它特有的狗味——瞬间将我包裹。这味道曾经让我安心,此刻却像无形的绳索,勒得我喘不过气。我像个被彻底打败的俘虏,放弃了挣扎,瘫在狗窝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廉价的吸顶灯。外面世界的喧嚣似乎被那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只剩下我粗重的、带着绝望气息的呼吸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

完了。全完了。我的狗,成了精神领袖,正在策划一场席卷全城的宠物暴动。而我,李勉,一个卑微的社畜,一个失败的主人,此刻正躺在它的窝里,思考着……思考着我自己那彻底沦为笑柄和背景板的人生。

狗窝的绒毛钻进我的鼻孔,有点痒。我麻木地想,这大概就是“骨头守恒”的代价?我藏起来的平静生活,最终还是在这个充满狗毛的沙发(窝)里,以一种最荒诞的方式,与我重逢了?

就在我沉浸在自暴自弃的哲学性(或者说狗窝性)思考中时,客厅角落,那个被我遗忘已久、水都有些浑浊的小小鱼缸里,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咕噜……咕噜噜……啵!”

一连串细密的气泡,带着一种奇怪的、仿佛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的节奏,从水底升起,在水面破裂。

紧接着,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水声咕哝、但每个字都清晰得如同冰珠落玉盘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呵……愚蠢的灵长类……”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精准地劈在我早已宕机的大脑核心区域!我的身体猛地一僵,脖子像生了锈的机械,发出“咔咔”的声响,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转向鱼缸的方向。

浑浊的水中,那条我养了快两年、除了吃就是睡、永远一副痴呆相、被我和旺财戏称为“水底木头”的小红金鱼,正悬停在靠近水面的位置。它那对鼓鼓的、毫无神采的泡泡眼,此刻正隔着玻璃缸壁,直勾勾地“望”着我。

然后,它那小小的、几乎看不见开合的鱼嘴,又极其缓慢地、清晰地、吐出了一串细小的泡泡,伴随着那带着浓浓嘲讽和优越感的咕哝声:

“傻了吧?两脚兽……” “那副眼镜……” “——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