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潇湘书网 > 现实情感 > 爱情解码:幸福婚姻

更新时间:2025-07-07 06:44:22

爱情解码:幸福婚姻

编辑:洛丹99 更新时间:2025-07-07 06:44:22
爱情解码:幸福婚姻

爱情解码:幸福婚姻

由知名作家“洛丹99”创作,《爱情解码:幸福婚姻》的主要角色为【顾泽,苏晚,林薇薇】,属于现实情感,大女主,爽文,婚恋小说,情节紧张刺激,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970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7 06:44:22.566733。目前在本网 【fujili.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爱情解码:幸福婚姻

作者:洛丹99 总字数:9703

类型:现实情感,大女主,爽文,婚恋

爱情解码:幸福婚姻_精选章节

结婚七年,顾泽送我的生日礼物是“冷暴力”。

小三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时,我笑着擦掉口红印:“急什么?”

当晚他公司机密文件离奇泄密,小三被全网曝光黑历史。

顾泽跪在暴雨里求我原谅,我晃着新签的股权书:“孩子归我,你净身出户。”

三个月后他破产住进地下室,我却收到他手写的99封情书。

最后一页夹着体检报告:“晚期胃癌,别原谅我。”

葬礼那天下着雪,律师宣读遗嘱时突然卡壳——

“受益人写的是...苏晚女士和顾念晚小朋友。”

墓碑前摆着三枚钻戒,最小那枚刻着“密码是信任”。

第一章:冰冷的生日礼物

窗外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织成一张冰冷而喧嚣的网。餐厅里精心布置的暖黄灯光,此刻显得如此虚假又讽刺。长条餐桌上,水晶花瓶里昂贵的厄瓜多尔玫瑰蔫头耷脑,花瓣边缘已卷曲发暗。烛台上的长蜡烛燃到了尽头,蜡泪凝固堆积,像一道道无人理会的泪痕。满桌精致的菜肴早已失去了腾腾热气,凝固的油脂在盘子边缘结出难看的白色花纹。

苏晚独自坐在餐桌主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骨瓷碗沿。碗里盛着她傍晚时满怀期待盛出的、顾泽最爱喝的虫草花鸡汤,此刻也冷透了,凝着一层厚厚的油膜。墙上的欧式挂钟,秒针不知疲倦地走着,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咔哒”声,每一下都精准地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十一点五十七分。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几乎是立刻抓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跳动着。解锁,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里,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她下午发出的:

“泽,菜都做好了,等你回来切蛋糕哦!儿子今天在妈那边,就我们两个。[蛋糕][爱心]”

下面空空如也,没有回复,没有“正在输入”,只有一片死寂。

不是工作信息,也不是顾泽。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像淬了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苏晚强撑的平静:

“苏晚姐?泽哥今晚在我这里,他手机忘带了。他让我跟你说声,不用等他了,你自己吃吧。哦,对了,他让我问问你,那份他放书房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毕竟……拖着对谁都不好,对吧?[微笑]”

文字末尾那个虚伪的笑脸表情,像一把锋利的刻刀,在苏晚心口狠狠剜过。她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腹下的屏幕冰冷刺骨。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脚底迅速窜升,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她猛地站起来,带倒了身后的高背椅,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她冲到玄关,抓起车钥匙,甚至顾不上换掉脚上的拖鞋,拉开门就冲进了门外瓢泼的雨幕里。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单薄的家居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寒意透骨。苏晚却感觉不到冷,胸腔里翻涌的是一种近乎毁灭的灼热和麻木。她发动车子,引擎在雨声中咆哮,车轮碾过积水,溅起浑浊的水花。雨刷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努力在模糊一片的前挡风玻璃上切割出短暂的清晰视野。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求证,也许是顾泽的公司?也许是某个她隐约怀疑却从未深究过的地址?车子在空旷湿滑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疾驰,像一只迷失在风暴里的船。最终,它停在了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地方——顾泽公司的地下车库入口附近。她熄了火,坐在黑暗的车厢里,雨水密集地敲打着车顶,发出沉闷的鼓点。

就在她茫然无措,被巨大的空洞和窒息感包围时,车库出口的感应灯骤然亮起,强烈的光线刺破雨帘。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缓缓驶出。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了一半,一个年轻女人探出头,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伸手在车窗外弹了弹烟灰。那猩红的火星在雨夜里格外刺眼。驾驶座上,顾泽侧脸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遥远,他正专注地听着那女人说话,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苏晚很久未曾见过的、放松而宠溺的弧度。

他甚至没有朝苏晚停车的方向看上一眼。宾利流畅地拐上主路,尾灯划破雨幕,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留下冰冷的雨声和无边无际的黑暗。

苏晚坐在车里,浑身湿透,像一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被遗弃的玩偶。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不断滴落,砸在方向盘上,也砸在她早已冰冷麻木的心上。她缓缓地抬起手,不是去擦脸上的雨水,而是用力地、狠狠地抹掉了唇上那抹为了迎接丈夫生日晚餐而精心涂抹的、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的口红印。鲜艳的红色在湿漉漉的手背上晕染开,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苍白如纸,只有眼眶是骇人的通红,里面翻腾的不是泪水,而是一种被彻底背叛后淬炼出的、带着血腥气的决绝。

引擎重新低沉地轰鸣起来。苏晚的目光死死盯着宾利消失的方向,那里只剩下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霓虹光影。她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泥土和尾气味道的空气灌入肺腑,非但没有让她冷静,反而像汽油浇在了心头的暗火上。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失声痛哭,她只是异常平静地发动了车子,方向盘在她手中打了个利落的转,轮胎碾过积水,发出哗啦的声响,朝着与宾利相反的方向——家的方向驶去。

车窗紧闭,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车厢里只剩下她自己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还有雨刷器单调的、令人窒息的刮擦声。

家?那个地方,此刻更像一个冰冷的、充满谎言的坟墓。

第二章:宣战

玄关感应灯随着开门声亮起,惨白的光线打在苏晚湿透的身上,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不断滴落水迹的影子。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客厅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她反手关上门,沉重的实木门合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没有开暖气,湿冷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寒意丝丝缕缕地往骨头缝里钻。苏晚却像感觉不到,径直走向书房。脚步踩在光洁的瓷砖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水印脚印。书房的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目标明确地走向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

中间抽屉,没有上锁。她拉开抽屉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手指准确地探入文件堆的上层,果然,触碰到一份装订整齐、纸张挺括的文件。她把它抽了出来。

白纸黑字,冰冷而刺眼。

“离婚协议书”几个加粗的宋体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瞳孔。她面无表情地翻开,目光快速扫过那些条款。关于财产分割的部分,写得极其模糊且偏向顾泽一方,关于儿子顾念晚的抚养权,则直接划归顾泽,只在末尾附加了一句极其吝啬的“女方享有探视权”。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响亮地抽在她脸上,嘲笑着她七年婚姻的付出和愚蠢的信任。那个曾经在婚礼上许诺给她一生安稳的男人,此刻正用这样一份冰冷的文件,试图将她连同他们共同的孩子,一起从生活里抹去。

苏晚捏着协议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纸张在她手中扭曲变形。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那片猩红的怒火已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般的、令人心悸的冷静。

她拿着那份被捏皱的离婚协议,转身走出书房,没有回卧室,而是走向了客用卫生间。镜子里的人影依旧狼狈,湿发贴在额前,脸色惨白。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哗哗作响。她俯下身,掬起冷水狠狠泼在脸上,一遍又一遍。刺骨的寒意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抬起头,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镜中的女人眼神锐利如刀锋,残留的水光折射出冰冷的决断。她扯过毛巾,胡乱地擦干脸和头发,动作带着一股狠劲。然后,她拿起梳妆台上那管正红色的口红,旋开,对着镜子,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重新涂抹在苍白的唇上。

鲜艳饱满的红色,瞬间点亮了她毫无血色的脸,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宣战般的生命力。

做完这一切,苏晚才回到客厅,拿起刚才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上有几条新消息提醒,除了无关紧要的推送,还有一条来自“王律师”的微信,是她婚前父亲特意为她安排的私人法律顾问。

“王律,抱歉深夜打扰。我需要您帮我做几件事,越快越好,非常紧急。”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第一,立刻着手梳理我和顾泽名下所有共同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公司股权(重点查‘泽远科技’他名下的份额)、银行账户、基金股票、海外资产,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他可能转移或隐匿的部分。”

“第二,动用您所有的资源和手段,我要顾泽身边那个女人的全部资料,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特别是任何能让她身败名裂的黑料。钱不是问题。”

“第三,帮我联系业内最好的私家侦探,24小时盯紧顾泽和那个女人,特别是顾泽在公司的一举一动,任何异常,尤其是涉及‘泽远科技’核心技术和商业机密的动向,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第四,我需要一份新的、对我绝对有利的离婚协议草案,明天中午之前发给我。孩子的抚养权,必须是我的。”

信息发送出去,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几秒钟后,王律师的回复简洁有力:“收到,苏小姐。明白。天亮前给您初步财产报告,其他事项立刻启动。”

苏晚放下手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霓虹在连绵的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像一场盛大而虚幻的梦。冰冷的玻璃映出她模糊的身影,那抹鲜艳的红唇,在昏暗的光线里如同黑暗中悄然点燃的、复仇的火焰。

她微微抬起下巴,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无声地,一字一顿地宣告:

“顾泽,游戏开始了。这一次,规则由我来定。”

第三章:初露锋芒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阳光难得地穿透了连日的阴霾,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泽远科技”总裁办公室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顾泽靠在高背皮椅里,神情却与这明媚的天气格格不入,眉宇间压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和隐隐的不安。

他对面,一个穿着紧身包臀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林薇薇,正斜倚在宽大的办公桌边缘,手里把玩着一支昂贵的万宝龙钢笔,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泽哥,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林薇薇的声音刻意放得又软又媚,“苏晚姐拖着不签字,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贪得无厌。咱们越拖着她,她越蹬鼻子上脸。就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谁才是说了算的人!”

顾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疲惫:“薇薇,你不懂。她…没那么简单。而且,孩子……” 提到儿子顾念晚,他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孩子?”林薇薇嗤笑一声,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孩子跟着她能有什么好?苏晚现在就是个家庭主妇,与社会都脱节了!孩子跟着你,接受最好的教育,将来继承‘泽远’,这才是为他好!苏晚就是拿孩子当筹码要挟你!泽哥,你就是心太软了。”

她凑近顾泽,压低声音,带着蛊惑:“要我说,就该再狠一点。让她彻底认清现实,早点签字滚蛋,省得碍眼。你看上次我‘好心’提醒她,她不也一声没吭吗?说明她也知道怕了!”

就在这时,顾泽放在桌上的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技术部张总监”的名字。顾泽心头莫名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立刻接起电话。

“顾总!出大事了!”电话那头,技术部张总监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慌乱,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我们刚刚接到多家合作方和竞争对手的电话!我们‘天穹’项目下一代的底层架构代码…核心部分…被泄露了!现在网上都传疯了!好几个关键合作方已经发来邮件质问,威胁要终止合同!股价…股价已经开始暴跌了!”

“什么?!”顾泽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怎么可能?!源代码不是最高等级加密,只有核心研发小组才有权限吗?!查!给我立刻封锁所有端口!查内鬼!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顾总,我们…我们已经在全力排查了,但是对方手段非常高明,痕迹清理得很干净…初步怀疑是…是内部权限极高的人…监守自盗…” 张总监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情况非常糟糕,舆论已经起来了,公关部那边完全压不住…”

顾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他苦心经营多年、投入了无数心血和资金、视为公司未来十年命脉的“天穹”项目,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核心机密被泄露了!这无异于釜底抽薪!他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虬结,对着话筒咆哮:“废物!一群废物!给我查!查不出来你们全都给我滚蛋!”

他粗暴地挂断电话,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猛地将桌上的文件、笔筒一股脑扫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昂贵的钢笔摔在地上,墨水溅了一地。

“泽哥!泽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薇薇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花容失色,赶紧上前想安抚他。

“滚开!”顾泽一把挥开她伸过来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凶狠地瞪着她,那眼神让林薇薇不寒而栗,“‘天穹’核心代码泄露了!公司要完了!你懂不懂?!”

林薇薇被吼得僵在原地,脸上得意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惊惧和茫然。

然而,这场足以摧毁顾泽商业帝国的风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几乎是“泽远科技”核心代码泄露、股价暴跌的新闻冲上财经版头条的同时,另一个更具爆炸性、更吸引眼球的丑闻,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社交网络!

一个拥有数百万粉丝的知名八卦爆料号,发布了一篇图文并茂、细节详实的长文,标题触目惊心:《起底“泽远”顾总新欢林薇薇:清纯海归?不!是专业拆家惯三、学术造假、捞金高手!》

文章如同剥洋葱般,一层层撕开了林薇薇精心伪装的人设。

第一层,所谓的“海外名校硕士学历”被扒出实则是花钱买来的“野鸡大学”文凭,论文抄袭痕迹明显,甚至连毕业证都被质疑造假。

第二层,文章详细列出了林薇薇过去几年在国内“辉煌”的战绩——如何凭借美色和心机,先后介入数位已婚成功人士的家庭,通过勒索、挑拨等手段获取巨额钱财,导致其中两个家庭破裂,受害者至今仍在维权。

第三层,更是曝出了几段据称是林薇薇在不同场合与不同“金主”调情、甚至索要昂贵礼物的录音片段,声音清晰可辨,其中一段甚至能听到她得意洋洋地说:“顾泽?呵,人傻钱多,搞定他,下半辈子就稳了。”

最后,还附上了几张据说是林薇薇整容前的照片,与现在精致网红脸判若两人。

证据链完整,细节详实,录音锤硬。文章瞬间引爆网络!

“卧槽!惊天大瓜!”

“这女的也太恶心了吧?专业小三?”

“顾泽眼瞎了?放着原配不要,找这种货色?”

“心疼原配!听说原配还是当年陪着顾泽白手起家的!”

“学术造假+当三捞钱+整容换头…要素过多!吐了!”

“泽远科技刚爆出商业泄密,CEO的小三就被扒得底裤都不剩?这时间点…细思极恐啊!”

“活该!渣男贱女锁死!最好一起破产!”

舆论的浪潮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将“泽远科技”和顾泽、林薇薇的名字牢牢钉在了耻辱柱上。公司的公关声明在滔天的骂声中显得苍白无力,瞬间被淹没。

顾泽的办公室里,手机和座机的铃声如同催命符般此起彼伏,响个不停。有愤怒的股东打来质问的,有媒体要求采访的,有合作方发来解约函的…顾泽瘫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办公桌,手机被他扔在远处的地毯上,还在执着地震动着。他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触目惊心的负面新闻和暴跌的股价曲线图,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林薇薇早已吓得瘫软在一旁的真皮沙发里,浑身发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出几道狼狈的沟壑。她看着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和曝光的照片,嘴里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不是我…是苏晚!一定是苏晚那个贱人搞的鬼!泽哥!是她害我们!是她!”

顾泽像是没听见她的哭喊,又或者听见了,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些谩骂林薇薇、质疑他眼光和能力的评论,以及那篇爆料长文末尾,爆料者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正义虽迟但到”意味的落款小图标。

那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线条图案——一枚小小的、旋转的齿轮。

冰冷的寒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如同毒蛇般缠绕上顾泽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猛地想起了几天前那个雨夜,苏晚站在车库外,被雨水浇透的身影,以及那双在模糊雨幕中,死死盯着他车子的、冰冷刺骨的眼睛。

是她!

一定是她!

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剧痛和前所未有的恐惧。

第四章:暴雨中的筹码

“泽远科技”的总部大楼,在连续数日的负面风暴蹂躏下,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喧嚣与活力。曾经光洁明亮的大堂,此刻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死寂。前台小姐强装镇定的脸上掩饰不住焦虑,偶尔有员工步履匆匆地进出,也都是低着头,神色凝重,仿佛头顶悬着一柄随时会落下的利剑。

顶层,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外。

林薇薇像一头彻底被激怒的母狮,精心描绘的柳眉倒竖,原本妩媚的杏眼此刻喷射着怨毒的火焰,死死盯着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女人——苏晚。

苏晚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羊绒套裙,衬得她身形纤秾合度。她端坐在那里,姿态从容,甚至带着一丝闲适。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红茶,旁边摊开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她微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正专注地看着手中平板上显示的实时财经新闻——关于“泽远科技”股价再次跌停的报道。她的侧脸线条在午后斜射进来的光线里显得异常平静,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这份极致的平静,彻底点燃了林薇薇最后的疯狂。

“苏晚!你这个恶毒的贱人!”林薇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几步冲到茶几前,因为愤怒和恐惧,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她一把抓起茶几上那份崭新的离婚协议,看也不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苏晚的脸狠狠摔去!

白色的文件页哗啦一声散开,如同被惊起的白鸽,有几张锋利的纸页边缘甚至擦过了苏晚的脸颊,留下细微的红痕。

“是你!一定是你干的!”林薇薇尖利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你嫉妒泽哥爱我!你嫉妒我能给他未来!所以你搞垮他的公司!你曝光我的过去!你想毁了我们!你这个疯子!毒妇!”

纸页纷纷扬扬,飘落在苏晚脚边的地毯上。苏晚终于缓缓抬起了头。她没有看散落一地的文件,也没有立刻去摸脸上那道微不足道的红痕。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直直地投向状若疯癫的林薇薇。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一切的冰冷审视。被这样的目光笼罩,林薇薇的咒骂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因恐惧而微微放大的瞳孔。

苏晚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极致的嘲讽。她甚至没有站起身,只是微微前倾身体,伸出手指,用指腹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擦过自己的唇瓣。

鲜艳饱满的正红色口红,被她硬生生地抹掉了一大块,露出底下原本的唇色。那抹被擦掉的口红,在她白皙的指尖留下刺目的红痕。

她看着指尖那抹红,然后才抬起眼,重新看向林薇薇,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冰珠落地,字字带着彻骨的寒意:

“急什么?”苏晚的声音像淬了冰的薄刃,轻轻巧巧地落下,“林小姐,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林薇薇紧绷的神经上。她看着苏晚指尖那抹刺目的红,再对上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眼前这个女人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顾泽站在门口。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头发凌乱,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斥着绝望、愤怒、疲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面色灰败、如同丧家之犬的公司高层。

显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会议。公司核心机密泄露引发的连锁反应远超预期,大客户流失,银行催贷,股价崩盘,资金链彻底断裂……曾经风光无限的商业帝国,在短短几天内,已显露出倾塌之势。

顾泽的目光先是落在散落一地的离婚协议上,瞳孔猛地一缩。然后,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姿态从容却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苏晚,以及她对面那个惊恐失态、满脸泪痕的林薇薇。

“苏晚!”顾泽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颤抖,“是不是你?公司的事…网上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做的?!你要逼死我吗?!”

苏晚终于施施然站起身。她甚至弯腰,姿态优雅地捡起了脚边散落的几页协议纸,轻轻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她没有回答顾泽的质问,只是将手中那份完整的、属于她的新协议,连同地上捡起的几页,一起递向顾泽的方向。

“顾先生,”她用了极其疏离的称呼,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质问我,不如看看这个。这是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条件很简单:儿子顾念晚的抚养权归我。至于你……”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顾泽身后那几个面如死灰的高层,最后落回顾泽那张写满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脸上,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

“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炸响。

顾泽身后的高层们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脸上全是不可思议。林薇薇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你做梦!苏晚你痴心妄想!泽哥,不能答应她!她算什么东西……”

“闭嘴!”顾泽猛地低吼一声,粗暴地打断了林薇薇的尖叫。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晚递过来的那份协议,又猛地抬头看向苏晚,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愤怒,有被羞辱的难堪,更深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巨大恐惧和无力感。他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他曾经以为温顺、甚至有些乏味的妻子,手中掌握着怎样可怕的、足以将他彻底碾碎的力量。

苏晚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她收回递协议的手,将那几页纸随意地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起自己的铂金包,动作从容不迫。

“协议我放在这里了。给你二十四小时考虑。”她走到顾泽面前,停下脚步。两人距离很近,苏晚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和颓败的气息。她微微抬起下巴,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爱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的寒光,清晰地映出顾泽狼狈不堪的倒影。

“签了它,带着你的……真爱,”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一旁瑟瑟发抖的林薇薇,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离开我们的生活。否则,”她微微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进顾泽的耳膜,“我不介意,让‘泽远’这个名字,从这座城市彻底消失。”

说完,她不再看顾泽瞬间惨白的脸,绕过他,踩着清脆的高跟鞋声,径直走向门口,身影消失在门外。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办公室,以及一个摇摇欲坠、濒临崩溃的男人。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再次阴沉下来,厚重的铅灰色云层翻滚着,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酝酿了一整天的暴雨,终于在傍晚时分,以倾盆之势砸落下来。

豆大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落地窗,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声响,仿佛末日来临前的鼓点。狂风卷着雨水,在窗外形成一片模糊的水幕。

顾泽没有开灯,办公室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被雨水扭曲的霓虹光影,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变幻莫测的阴影。那份苏晚留下的离婚协议,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静静地躺在冰冷的茶几上,散发着无声的、致命的诱惑。

林薇薇早已被顾泽赶了出去。他一个人,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瘫坐在沙发里。几个小时过去了,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面前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山,浓重的烟雾几乎要凝固在空气里。手机屏幕不断亮起,是催债的、质问的、要求他立刻回公司处理危机的电话和信息,屏幕的光映着他布满血丝、空洞无神的眼睛。

“泽远”完了。

这个认知,在几个小时前接到银行最后通牒电话时,就已经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脑海里。没有资金注入,没有强力外援,等待“泽远”的只有破产清算这一条路。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他半生奋斗的心血,即将化为乌有。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顾泽的目光死死钉在茶几那份协议上。苏晚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净身出户……否则……彻底消失……”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彻底缠绕住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窒息般的痛苦。他不能失去一切!公司没了,但他名下那些不动产、那些隐秘的投资、那些藏在海外的资产……那是他最后的退路!是东山再起的资本!如果苏晚真的有能力让“泽远”消失,那她一定也有能力把他那些最后的依仗也连根拔起!还有念晚……他的儿子……

他不敢赌!他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害怕那个曾经被他视为温顺无害的女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的悔恨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了林薇薇那样一个虚荣浅薄、满身污点的女人,他背叛了陪他走过最艰难岁月的妻子,伤害了自己年幼的儿子,最终落得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下场?

“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濒死的低吼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顾泽猛地用双手抱住了头,十指深深插进凌乱的发丝里,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和绝望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行!他不能失去最后的东西!他必须抓住点什么!儿子……对,儿子!念晚是他的血脉!是他顾泽的儿子!只要还有儿子在……

这个念头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顾泽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甚至顾不上穿外套,像一阵风般冲出了死寂的办公室,冲进了外面滂沱的雨幕之中。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得透心凉,昂贵的西装紧紧贴在身上,沉重无比。他不管不顾,发动了那辆停在路边的宾利,车轮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朝着那个他曾经的家——那个他以为永远不会再踏足的地方——疾驰而去。

暴雨如注,密集的雨点疯狂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开到最大也只能维持短暂的清晰。街道在雨幕中扭曲变形,路灯的光晕被拉长成模糊的光柱。顾泽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恐惧和一种病态的希冀在他胸腔里疯狂交织。

终于,熟悉的别墅轮廓在雨帘中显现。二楼主卧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像黑暗海面上唯一的灯塔。

顾泽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滑行了一段才停住。他甚至来不及熄火,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踉跄着穿过被雨水淹没的花园小径,扑到了别墅那扇厚重的雕花铜门前。

“晚晚!苏晚!开门!求你开门!”他用力拍打着冰冷的门板,嘶哑的声音在狂风暴雨中显得那么微弱,充满了绝望的哀求,“我知道错了!晚晚!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念晚的份上!看在…看在过去的份上!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凌乱的头发、额头、脸颊不断流下,混合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昂贵的西装被泥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此刻的狼狈不堪。他像个疯子一样,拼命地捶打着门,声音哽咽破碎:

“我签!我签那份协议!儿子归你!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原谅我!晚晚!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我发誓!”

他高大的身躯在暴雨中佝偻着,每一次捶打都用尽了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悔恨和绝望都砸进这扇紧闭的门里。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寒冷刺骨,却远不及他心底那片冰封的绝望。

“晚晚!开门啊!念晚!儿子!爸爸错了!爸爸真的错了!”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别墅里,二楼主卧的窗帘纹丝不动。那扇紧闭的门,如同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冰冷壁垒,没有任何开启的迹象。只有门廊下昏黄的感应灯,沉默地照亮着这个在暴雨中狼狈下跪、如同丧家之犬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顾泽的力气和希望快要被雨水彻底浇灭时,门廊的灯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紧接着,门内传来轻微的“咔哒”一声轻响。

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

顾泽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希望瞬间点燃了他灰败的眼睛。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一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缝隙。

门缝里,出现的不是苏晚,也不是他期盼的儿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纤细白皙的手。那只手优雅地捏着一份文件,正是他几个小时前在办公室见过的那份离婚协议。

然后,苏晚的身影才在门后完全显现。

她没有走出来,只是站在门内,隔着那道窄窄的门缝,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外跪在泥水里的男人。她身上穿着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暖黄的灯光从她身后透出,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倒映着门外那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男人,像是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的目光在顾泽写满哀求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缓缓下移,落在他沾满泥泞的西裤膝盖处,最后,才落回他那双被雨水和泪水模糊、充满希冀的眼睛上。

苏晚微微抬起捏着协议的手,用指尖轻轻弹了弹那份文件的边缘。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

“顾先生,”她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清晰而疏离,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净身出户,孩子归我。这份协议,你……签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