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世界老实苟活

这得是民国时候的老物件了吧？"王大力咂着嘴，"我听说当年上海滩最有名的钳工，

就用这种刻字的锉刀，一把能换套洋房！"我赶紧把锉刀包好收起来："少扯淡，

赶紧睡你的觉去！"熄灯后，我躺在床上，听着王大力震天响的呼噜声，怎么也睡不着。

右手火辣辣的疼，心里却莫名踏实。翻身时，工具包里的"寸心"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像是某种回应。第二天天没亮我就爬起来了，轻手轻脚地摸到车间，想趁着没人多练会儿。

谁知刚推开门，就看见赵师傅已经在工作台前忙活了。"师、师傅，您这么早？

"我结结巴巴地问。赵师傅头也不抬："人老了，觉少。"他指了指旁边的台虎钳，

"给你准备了点好东西。"我凑近一看，差点叫出声——台虎钳上夹着块亮闪闪的不锈钢！

这年头，不锈钢可是稀罕物，一般只有厂领导喝茶的缸子才用得上。

"这、这......"我舌头都打结了。"省里比赛用的就是这料。"赵师傅终于抬起头，

眼睛里带着血丝，"先练手感，别急着上精度。"我这才注意到，

赵师傅脚边已经堆了好几个锉废的工件。看这架势，他怕是半夜就来了。接下来的日子，

我和赵师傅就像两台上了发条的机器，天不亮开工，夜深了才收工。

车间里其他工友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等着看笑话的。"听说没？

老赵头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教给陈苟了！""切，临时抱佛脚能顶啥用？

我表哥在纺织厂当裁判，说这次比赛难度提高了......""嘘，

小点声......"这些闲言碎语我全当耳旁风。赵师傅说得对，怕死的人做事仔细。

我是真怕——怕给师傅丢脸，怕辜负那把"寸心"。比赛前一天晚上，

赵师傅破天荒没让我加练，而是拎着个布包把我叫到了车间后面的小树林。"坐下。

"他指了指树下的石凳，从布包里掏出俩饭盒和一个军用水壶。我打开饭盒，

差点哭出来——满满一盒红烧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酱红色的油光发亮，

小说《我在小世界老实苟活》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