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囚我三年,听话的我偷偷逃跑了
编辑:鲨鱼小辣椒 更新时间:2025-06-11 01:50:57
他囚我三年,听话的我偷偷逃跑了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野,江戌白】的现代言情,豪门总裁,婚恋,虐文小说《他囚我三年,听话的我偷偷逃跑了》,由网络作家“鲨鱼小辣椒”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936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6-11 01:50:57.996832。目前在本网 【fujili.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他囚我三年,听话的我偷偷逃跑了
作者:鲨鱼小辣椒 总字数:9366
类型:现代言情,豪门总裁,婚恋,虐文
他囚我三年,听话的我偷偷逃跑了_精选章节
三年前陆野的父母走后,也把他对我所有的柔情一并带走。
当初他有多爱我,现在他就有多恨我。
他把我囚禁在他的身边,对我日日折磨,只为求他心安。
他却不知我每日乖乖听话,只为了找机会离开他。
1.
噼里啪啦,雨水无情的拍打在落地窗上,密密麻麻却异常的让人心静。
我跪在禅房的蒲团上,认真的持着毛笔在黄纸上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往生咒》。
忽然胃部传来一阵阵绞痛,我不住弯下了腰,看来才吃的止痛药似乎毫无作用。
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直起腰身,我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胃,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回到房间再次吃下药,等疼痛缓解了些,这才再次回到禅房。
“南无阿弥多婆夜……”
我轻声念着,但细小的声音也被窗外的雷声吞没。
今天是陆野父母的忌日,三年前那场车祸带走了陆野的父母,也带走了他对我所有的温情。
禅房里檀香缭绕,此时的我,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我只能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毛笔尖微微颤抖,一滴墨汁晕染在纸上,我连忙换了一张重新开始。
突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我的手条件反射般的抖了一下,毛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痕。
陆野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我的胃部痉挛加剧,下意识地缩着身子。
陆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而急促。
我连忙整理好面前的纸笔,放在陆野父母照片下的木台上。
手上的动作刚完成,佛堂的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惊得我心里一紧。
陆野站在门口,黑色西装被雨水打湿,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他的眼睛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沉,犀利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又在装模作样?”陆野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酒气。
他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纤薄的嘴唇张开,语气似乎挟裹着雨夜里的寒冷:“你以为抄这些破纸就能赎清你的罪”
“我只是……”
陆野冷笑一声,不等我说完,拿起木台上抄写的经文,直接撕得粉碎,直接砸在了我的身上。
破碎的纸屑飞到我的眼睛里,眼泪不住的掉了下来。
我正想抬手擦拭,手却被陆野死死的钳住:“又要装可怜?收起你那肮脏的眼泪,别脏了我父母的房间。”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的手腕一阵生疼,我奋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他的手却捏得更用力了。
他毫不留情的把我一路拖拽到房间里,直接丢在床上。
猛得这么摔,原本胃有些疼,现在却疼得越发厉害。
我在床上蜷缩着身子,胃里像是点燃了一把火,烧得我冷汗直流。
墙上的古董钟开始报时,沉闷的钟声在雨夜中格外清晰。十二下,午夜到了。
陆野的看到我痛苦的样子,非但没有同情,眼神反而变得更加阴郁。
“你就这么爱装么?”
胃部尖锐的疼痛,让我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我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声音来:“陆野我今天……真的不舒服……"
“每次都是这个借口,”他他快速脱掉外套,贴上身来,一双大手死死的把我的手扣住,压在我的头顶。
他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三年了,姜绵!你的演技一点都没进步。”
我试图挣扎着想要逃离,却换来更粗暴的对待。
他的吻带着酒精的辛辣,他近乎撕咬。
“求求你……我今天胃很痛……”我带着哭腔,眼泪无声地滑落。
陆野听着我眼角下的泪水,停下动作,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2.
很快他的目光恢复了冰冷,像是一把把利剑对准了我:“痛?”
他讥讽地笑了,“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吗?亲眼看着我父母死在你眼前,而你却完好无损地活下来——他们痛吗?”
他暴力的扯开我的衣领,不顾我的挣扎和啜泣。
我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强忍着那犹如刀子在胃里搅动的痛感,冷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浸透了我的后背。
……
事后,他整理好衣服,连个眼神都不可能施舍给我。
“别装了。”他站在门口说背对着我:“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早餐准时出现在餐桌上。”
门被重重关上,我终于可以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颤抖着爬起来,冲向浴室。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洗手池里溅开的鲜红血点。
胃里像是被火烧一样,疼痛让我几乎直不起腰。
我只感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身体无力的滑了下去。
眼看着眼前刺眼的光芒逐渐模糊,直到我完全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的时候,疼痛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些。
我四肢无力,只能一步一步艰难的爬到床边,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陆野的名字,犹豫了半响还是拨了过去。
一次,两次,三次...每次都在几声铃响后被挂断。第四次时,电话直接转入了语音信箱。
这就是他对自己的恨吗?
我无奈冷笑了一声,眼下已经没有力气下楼找佣人帮忙,只能依靠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仿佛只有这样,我的痛苦才会轻很多。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多的血涌上来。
我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我的额头撞在冰冷的地上,最后的意识里,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雨夜,看到陆野在医院走廊里红着眼睛对我狂吼:“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然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佣人张妈看我已经快8点了也没有下楼,怕陆野对我撒气,便上楼来寻我,没想到我身上都是血,把我送来的。
她把我送到医院,就连忙跑了回去,担心被陆野发现我不在家里。
“你醒了?你已经病这么重了怎么也不来医院啊?”护士看着我醒了过来,帮我换了药水,见我想坐起来,也连忙帮我的床头摇了起来。
我没有回答,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上周我已经知道我得了胃癌,还是四期。
不出意外的话只有半年的日子了。
听说化疗很痛苦,到最后也人生也是潦草收场,我选择接受保守治疗,医生也给我开了很多止疼的药,因为是违禁药,一次的分量也比较少,需要每周去医院重新拿药。
起初我也没有办法接受,毕竟我今年才25岁,美好的人生才开开开始,我就已经预见了结局。
我父亲在三年前去世了,也是因为胃癌。我妈接受不了,精神也出了问题,一直在疗养院住着。
虽然陆野不断对我折磨,但他已经拿下了姜氏的经营权,每个月也会如发工资一般给我卡上打50万,这几年我一直都把钱攒着,算了下,已经有1800万,也够我妈度过剩下的老年时光。
想来我还真是不孝,没有办法陪我妈安详晚年了。
回到别墅,刚开门,张妈就就迎了上来。
3.
她把我拉到门外,压低着嗓音对我说着:“刚刚我跟少爷说你出去给他买早餐了,东西我已经买好了,你等下给他。”
说着,她已经手里的那袋刘氏小笼包放在了我的手里。
张妈见我拿稳后,柔和的目光突然湿润,她吸了吸鼻子,轻轻的抱着我:“孩子,你的身体怎么样啊?我看到房间里都是血。”
“我没事,只是吃坏了肚子,应该是吃下了骨头卡在胃里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我怕张妈担心,便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容。
走进屋子,此时的陆野已经坐在餐桌上,双手却不停地在键盘上敲着。
此时的他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办法把他从昨晚的那头猛兽联系在一起。
我熟练的把小笼包放在他的面前,为他倒了一杯鲜榨橙子,转身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下。
“我三天后要出差,帮我把东西收拾好。”
陆野的目光依旧在电脑屏幕上,一如既往的不会施舍给我。
这三年的折磨,早已经磨光了我对他的所有感情,我也不再奢望。
他要出差了,看来我的机会来了。
这三年我不是没有想过要跑,但是整个东城都在他的势力范围下,基本每次都没有跑出市,就被抓回来,换来的只是更凶猛的报复。
更何况我的母亲还在这里。
我轻轻点头,转身走向楼上。每走一步,胃里都传来尖锐的疼痛,但比起昨晚已经好了许多。
回到房间,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停歇的雨。
雨后的阳光透过云层,在花园的水洼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后,陆野牵着我的手在花园里散步,那时的他会因为我踩到水坑溅湿裙摆而开怀大笑。
可是现在……似乎我任何动作都会惹怒他。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是疗养院打来的。
“姜小姐,您母亲今天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喊您的名字……”
我握紧手机:“我马上过来。”
这三年来我妈一向情绪都非常稳定,怎么突然出现了问题?
妈,难道你也感觉到我要离开了吗?
挂断电话,我看了眼时间。陆野应该很快就要出门去公司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陆野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快速坐上了车。
看着他的车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这才深吸一口气,拿起止痛药吞了两粒,然后下楼。
两个小时后,我站在疗养院的花园里。妈妈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我蹲下身,轻轻握住她枯瘦的手。
“妈,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清明:“绵绵……你爸爸呢?”
我突然觉得喉头苦涩,强忍泪水:“爸爸出国给你买你喜欢的包包啦?他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过段时间我去找他,等我们玩够了就来接你好不好?”
“好,一家人要团圆……”
我等妈妈的情绪稳定了些才离开,离开后我看才16点,趁着这个时间去看看基金托管公司。
毕竟一次性付清疗养院的钱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只有每个月打款,至少才能让他们不会对我妈太差。
这家基金公司也比较专业,上周就已经在网上了解过,今天过来简单聊了几句就签下了合同。
扣掉养老院的费用以及给我妈存了500万的医疗基金,我自己还剩了300多万,剩下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也够了。
4.
从基金公司出来,没想到碰到了学长——江戌白。
他和我不仅仅是同一所大学,也是同一所高中,早在高中入学时便相识了,想当年我们的关系还是非常要好。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正从隔壁公司走出来。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清俊的轮廓。
“姜绵?”他停下脚步,有些不确定地喊了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江学长,好久不见。”
江戌白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很差。”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扯了扯嘴角:“最近太忙了,没休息好。”
他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多问,只是温和地说道:“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正好我也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我本想拒绝,可胃部的疼痛突然加剧,让我不得不扶住一旁的栏杆。江戌白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手臂,语气里带着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低血糖。”我勉强站稳,不想在他面前显露脆弱。
江戌白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向附近的咖啡厅:“走吧,休息一下。”
咖啡厅里,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我点了一杯热牛奶,双手捧着杯子,试图汲取一些温度。
江戌白坐在我对面,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姜绵,你……过得还好吗?”
我垂下眼睛,避开他的视线:“挺好的。”
“是吗?”他苦笑,“我听说,陆野这三年来对你并不好?甚至……”
我猛地抬起头,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你……你怎么知道?”
江戌白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姜绵,我一直有关注你。当年你和陆野结婚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听说了一些事情……”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
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想离开他,我可以——”
“不用了。”我打断他,勉强笑了笑,“学长,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江戌白的眼神暗了暗,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好吧。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推到我面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喝完牛奶,我起身告辞。江戌白坚持要送我回去,我婉拒了。
走出咖啡厅时,他突然叫住我:“姜绵,不管发生什么,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背对着他,眼眶微微发热,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回到别墅时,天色已晚。推开门,一股冷意扑面而来。陆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目光冰冷地望向我。
“去哪儿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攥紧了手机,尽量平静地回答:“去看了我妈。”
陆野冷笑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是吗?那为什么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咖啡厅约会?”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他会知道。但转念一想,在东城,又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只是碰巧遇到了之前的学长,聊了几句。”我低声解释。
陆野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他的影子笼罩着我,让我感到窒息。
5.
“姜绵,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对你太宽容了?”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别忘了,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疼得皱起眉,却没有挣扎。这三年来,我早已学会了沉默。
他松开手,厌恶地甩开我:“去收拾行李,过两天跟我出差。”
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我要去医院复查,这次可能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去。”
陆野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你又有什么花招?”
我低下头:“没有。”
他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我,戏谑声缓缓响起:“那你告诉我得什么病了?是胃痛?还是准备跟我说你跟你爸一样得了胃癌?”
我站在原地,胃部的疼痛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剧烈。我咬紧牙关,艰难的挤出一个字“是!”
陆野闻言异样的神色闪了闪,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姜绵,你真有意思,为了不跟我一起去出差,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我不住的捂着自己的胃,整个人也无力的瘫坐在地。
张妈见状连忙跑过来扶我去沙发上坐着,她给我端来了一杯温水,只是水刚喝下去,一股铁锈味的液体直接喷了出来。
张妈吓得失了神,想去叫陆野,却被我拦住了:“张妈帮我拿一些药,在我房间里的第二格抽屉。”
不是我不愿意让张妈告诉陆野,因为我知道,哪怕是死在他面前,他也只会认为我是装睡。
吃过药后,这才稍后好些了。
此时张妈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了,她很是心疼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道了声谢,回到房间。鬼使神差的摸出了江戌白的名片,盯着上面的电话看了许久,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我把我的情况跟他简单的说了下,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良久也没有开口。
当他得知我决定要离开时,他立马答应了下来。
我的所有证件都在陆野那边,这也是他拦住我的手段之一,唯一的办法就是补办证件,只是补办的周期太长了,我没有办法等那么久。
说不定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和江戌白商量了一下,他明天就去帮我办假证,我明天去找陆野答应和他一起出差,然后想办法把证件换过来,于此同时,我也订好了去南城的机票,先远离东城,然后再办理签证,只有彻底的远离这里,才能摆脱陆野这个恶魔。
挂断江戌白的电话,我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像我此刻的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证件的事已安排好。——江】
我迅速删除短信,心跳加速。
太快了,江戌白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我原以为至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准备。
手指微微发抖,我忙在备忘录上写下需要带走的物品清单:病历、止痛药、母亲的照片……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我立刻锁上手机屏幕。
门被推开,陆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西装外套已经脱下,只穿着衬衫,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他似乎看到了我锁手机的动作,有些生气,他快步走过来,拿起我的手机快速在手机上按着。
6.
他接连几次密码都是错误的,手机也锁住,需要6分钟后才能打开,他怒气更甚。
他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把手机递给我,厉声道:“解开!”
我不愿的看了他一眼,还是解开了手机递给他。
我把相关的信息和记录都删掉了,打开里面只是旅游订票的APP界面。
只见他反复检查了许久才放心的把手机递给了我:“你知道不乖的后果!”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拽着手机的手更紧了些。
今晚似乎是因为江戌白的原因,他比平时更加暴力,平时他结束后都会回自己的房间,今天却破天荒的留在了房间。
这一夜他紧紧的抱着我,动作轻揉,恍惚间,我以为回到了三年前。
第二天,他比我先起来,却没有叫醒我。
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楼下用餐。
我谨慎的坐在餐桌上,张妈给我端来了一碗蔬菜粥,也配了一叠蒸鱼。
我很是感激的看向了张妈,用嘴型说了声谢谢,张妈只是温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这次出差可以带上我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
陆野切煎蛋的刀叉停在半空,金属与瓷盘碰撞的清脆声响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又想玩什么花样?”
兴许是有些心虚,我低头搅动碗里的粥,避开他的视线:“我想了想……一个人在家更难受。”
这是实话。每次陆野出差,别墅里的保镖和佣人都会加倍“关照”我的一举一动,比监狱看守还严密。
陆野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这不是你真实的理由。”
一滴汗顺着我的后背滑下。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审讯般的压迫感。我咽下一口粥,温热的液体滑过食道,暂时缓解了胃部的绞痛。
“我……”我抬起眼,强迫自己直视他,“我害怕一个人吐血的时候没人发现。”
餐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张妈收拾餐具的动作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陆野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随即冷笑出声:“姜绵,你要是真喜欢演戏,我应该送你去娱乐圈。”
我低着头,还想说什么,他已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自己收拾好东西。”
见他答应了,我连忙趁热打铁:“我的身份证好像要过期,我想重新去办一下。”
陆野步子停顿,转身那阴冷如利刃的目光狠狠的刺向我。
“又想跑?”
“没有!”我连忙摇头,认真的解释着:“我记得上次看到上面的时间好像要过期了,我怕跟你出去了,身份证过期了回不来了。”
我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角,手心也早已布满了冷汗,但是也要强压抑着自己狂跳的心,让自己尽可能显得冷静一些。
陆野微眯着眼,脸上尽显着猜疑。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你的人跟着我,我没有其他的心思。”
我再次补充着,此时的我紧张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
我双眼带着期望紧紧的盯着陆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神色来。
虽然我也知道这个说法有些拙劣,可是除了这个借口,我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借口可以拿到我的证件,毕竟对于陆野而言,就算回不来,他也会让司机开车送我回来。
7.
陆野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嗤笑一声:“好啊,我亲自陪你去。”
我的心猛地一沉,但面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那……那太好了。”
他转身离开后,我这才敢松了一口气。
张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回到房间,我立刻给江戌白发了一条加密信息:【计划有变,陆野要亲自带我去办证件。】
很快,江戌白回复:【别慌,按原计划进行。我会在办证中心安排人接应。】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机藏好。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好天气,陆野向我求婚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那时的他,眼里盛满温柔,单膝跪地时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谁能想到,一场车祸会让我们变成现在这样?
“发什么呆?”陆野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西装笔挺,手里拿着车钥匙:“走吧。”
我慌忙抓起包包跟上他。坐进车里时,胃部又是一阵绞痛,我悄悄吞下一粒止痛药,努力保持面色如常。
路上陆野全程一言不发,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等红灯时,他突然开口:“姜绵,你知道骗我的下场。”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攥紧衣角:“我知道。”
办证中心门口人不多,陆野停好车,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别耍花样。”
我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走进大厅,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上来:“陆总,您来了。”
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我的心沉到谷底,不知道计划能不能顺利完成。
果然,不到十分钟,身份证补办手续就办好了。
陆野紧紧拽着我的证件,仔细检查后塞进西装内袋:“走吧。”
我站在原地没动:“能……能让我看一眼吗?”
陆野挑眉:“怎么,不相信?”
“不是……”我低下头,“我就是想看看照片拍得好不好看。”
他冷笑一声,但还是掏出证件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的心脏狂跳,但面上不露分毫:“谢谢,拍得还不错。”
走出办证中心,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陆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松开我的手去接电话。
趁着他接电话的间隙,我连忙给江戌白发去了短信:【身份证拿到了吗?】
我一边盯着正在打电话的陆野,一边等着江戌白的回信。
眼看着陆野已经挂断了电话,正要朝着我走了过来,也没有看到江戌白的回信。
一时间我感觉掉入了冰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陆野即将靠近时,江戌白的信息总算回了过来【你的身份证我拿到了,补办邮寄地址我邮寄的我们大学,我到时候帮你拿。】
顿时,我松了一口气,练满删掉短信,翻起手里的相册,佯装着回忆过往,避免陆野起疑。
果然,陆野走过来,第一时间便拿起我的手机检查着,他认真的翻了翻,察觉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带着我上了车。
证件已经解决好了,还有一件事需要准备好,就等和陆野出差那天了。
8.
第二天,陆野早早的就出了门。
张妈一如既往的给了煮了粥,也特意给我蒸了条鱼,补充蛋白质。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已经没有了胃口。
回到房间,找了十几件衣服放在床上,打开手机摄像功能开始录像。
录像一:
哈喽老妈,今天我去法国啦,这里的天气原来和我们家里也差不多,好久没有见你了,想你了。
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一定要乖乖吃药,老爸这几天说生意伙伴说有几个投资还不错,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不好意思,没有让老爸跟你见面……
录像二:
我亲爱的妈咪,我又来了,看看我新买的衣服好看吗?老爸给我选的,说你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这种款式,我就说不适合我,他非要给我买,不过我也很开心,因为老爸说,我穿这件衣服和你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你看看像不像?……
录像三:
不好意思老妈,今年我这边考了我一直最想上的学校,我今年没有办法回来看你了,老爸说不放心我,要在这里陪着我,你一个人不要太孤单哦?不过…… 你有没有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医生都给我打电话了,你说很乖,要坚持哦,过阵子我和老爸就回来接你回家……
录像四:
妈妈,我好想你……
整个录像我断断续续了无数次,每次一开口都让我崩溃大哭,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录。
当我换下最后一套衣服,录下最后一个视频时,我再也忍不住,一边哭着,一边录着视频。
我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说着我的不孝。
还没有让她好好享受生活,却让她精神崩溃住进了疗养院,也没有来得及带她去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胃部再次传来激烈的剧痛,才艰难的关上录像功能。
吃过药,疼痛感轻了许多,我连忙把这些视频剪辑和P一下,整理整定时发送,给医院和江戌白一份,主要是怕医院没有及时给我妈,再者,我和江戌白认识了也很多年,之前关系一直都非常好,要不是因为和陆野结婚,可能我们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也相信,这个忙他一定会帮我的。
做好一切,我给江戌白发了条短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开始期待着明天。
第二天,东城国际机场。
我紧紧跟在陆野的后面,看着他逐渐加快的步伐,我缓缓放慢了脚步,眼看着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我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也只是远远的跟着。
陆野似乎也发现了我没有跟上,他阴沉着一张脸立马走了回来。
“你又要闹哪样?”
阴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看得我浑身发毛。
我一只手紧紧的捂着我肚子,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我肚子很痛……”
“你闹够了没有?”陆野怒火四溢,抓着我的手,就拽着我往前走。
忽然我喉头一紧,浓郁的血腥味快速从嘴里蔓延,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陆野看着我突如其来的吐血,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他俯身望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很快便被不耐烦取代:“又要开始演戏了吗?”
“我应该上午吃多了,我可以去厕所收拾一下吗?”
我张着满是鲜血的嘴,略带着祈求的看向他。
此时四周已经逐渐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
陆野见状,也只能答应,但是他要送我去厕所。
可他却没有看到,当我走进厕所时,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江戌白早已经安排了人在里面等我,我拿到了我的证件和机票,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躲在厕所门口,查看着陆野。
我远远的望着他,似乎在打电话,犀利的眸子也时不时朝着厕所的方向看过来。
我知道,眼下我只有这个机会了,要是错过了,可能再也没有机会。
趁着他转身之际,我连忙整理好情绪,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快步从他的身边走开。
恍然间,似乎听到他在通知助理取消出差的工作,正在帮我联系医院。
只是这一切都晚了。
我加快脚步,办好值机,以最快的速度登机。
直到飞机安全起飞,我都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三年了。
我总算脱离了陆野。
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我接连转机,然后办了一个假身份证,在南城的郊区租了一个公寓,等着我的证件和签证下来。
期间江戌白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陆野已经知道我生病的事情了,正在到处找我,也找到了他,但是他也只是说我和他只在上次的咖啡馆见过就再也没有见面。
陆野翻遍了整个东城都没有找到我的踪影,他甚至发了“寻妻启事”,看着他为了找我不择手段的样子,我很庆幸自己的逃脱。
来到了法国,我开始写日记,记录每一天的日出日落,记录止痛药逐渐增加的剂量。有时候疼痛来得太猛烈,我会整夜睡不着,就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这几个月,我辗转了好几个国家,四处旅游,做了许多我自己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可是到后期,我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支撑我的出行。
我又回到了法国自己买的房子里,我请了一个佣人照顾着我的起居。
随着身体状态越发下降,我时日无多,我也不怕被陆野找到,连忙把我的日记邮寄到了我妈妈的疗养院。
这段时间我除了旅行,还托人调查了3年前我和陆野父母的那场车祸,离开陆野后怎么想都觉得那场车祸很离奇。
当年我第一次拿着驾照,车是陆野父母送给我的。
我想开车去找陆野,刚好他父母也和我父母聊完婚事,原本我和我父母担心我刚拿驾照车技不好,想让司机送他们回去,但他们却坚持想坐未来儿媳的车,他们一再坚持,我也只好同意。
只是没想到在快到陆氏集团的十字路上,发生了车祸,陆野的父母当场死亡,而且因为坐在驾驶室,正好避开了相撞的车头,只受了皮外伤。
不管我和警察怎么解释,陆野便认定了是因为我的原因造成了他的父母死亡。
再也原谅我,跟我结婚,也是为了履行他父母的遗愿。
功夫不负有心人,为了调查这件事,我花了不少钱,也总算有结果。
原来当年因为陆野的父亲为了整顿公司,裁掉了许多吃空饷和职务贪污的人,便被那群人记恨上了。
他们得知陆野父母要给我买车,买通了4S店的工作人员,在我们提车前就已经动过了车。
而车祸当天开车那人喝了酒,看着我开车驶向陆氏集团楼下,直接一脚油门冲了过来……
我把这个结果告诉了江戌白,拜托他帮我转达给陆野,也算是还了我一个清白。
因为我的身体状况太差了,我也被用人送进了医院,
果然,日记和车祸真相发出没有多久,陆野来了,与此同时还有江戌白。
我意识模糊,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用着模糊的视线看着他们两人正在争吵着什么,甚至打了起来。
我却完全没有力气去听,去说。
此时我紧突然感到一阵腥甜涌上喉咙,下一秒,鲜红的血喷出,触目惊心。
陆野和江戌白闻声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飞快的跑了过来。
“医生!医生!”
陆野几近崩溃的大喊着,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虚弱了,居然听到了他略带哭腔的声音。
我想让他走,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很快黑暗已经吞噬了我的意识,我听到了陆野的声音。
“为什么要跑?”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为什么……宁可死也要离开我?”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脸上。是……眼泪吗?陆野……哭了?
这个念头太过荒谬,以至于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下一秒,剧烈的疼痛将我拖回黑暗的深渊。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仿佛听到医生惊慌的喊声:“病人心跳已经停了。”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暗,而且我的意识也渐渐消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