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阳光
编辑:凌海市的五士典人 更新时间:2025-06-11 01:32:57
炽烈阳光
《炽烈阳光》是大家非常喜欢的纯爱,替身,先虐后甜,同人,校园小说,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凌海市的五士典人,主角是沈砚,林野,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前励志后苏爽,非常的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炽烈阳光
作者:凌海市的五士典人 总字数:8092
类型:纯爱,替身,先虐后甜,同人,校园
炽烈阳光_精选章节
《炽阳》第一章:书架间的呼吸
九月的图书馆顶楼浸在蜜色阳光里,林野的指尖在《艺术史论》书页间顿住。他听见斜后方传来牛皮纸摩擦的轻响,抬眼望去,穿黑色连帽衫的男生正单膝跪在梯子上整理书架,后颈的皮肤在卫衣领口处露出窄窄一道,像片被阳光吻过的雪。
那是沈砚,建筑系大二的传奇人物。林野记得上周在画室见过他,彼时沈砚正把炭笔往耳后一夹,袖口沾着未干的颜料,周围人的讨论声像撒了把碎钻:“看见没?他画人体时连睫毛都在抖”“别想了,沈砚从来没和谁走超过十米”。此刻这人却蜷在木质书架间,指尖捏着本《安格尔论素描》,书页在指缝间像蝴蝶翅膀般颤动。
林野慌忙低头,喉结滚动时撞响了桌上的玻璃杯。冰水晃出涟漪,在速写本上晕开未完成的人体轮廓——那道流畅的肩线,竟和沈砚此刻弓背的弧度重叠。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想起昨夜在画室撞见的场景:沈砚单衣站在模特台前,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腕间银镯撞在画架上,发出清冽的响。
“同学,借块橡皮?”沈砚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尾音,突然凑近的气息拂过林野后颈。他转身时撞进对方怀里,鼻尖蹭过沈砚卫衣上淡淡的松木香,看见对方指尖正捏着自己的橡皮——那枚刻着“L.Y”的金属橡皮,此刻正被沈砚握在掌心,指腹摩挲着字母边缘的凹痕。
“林野。”沈砚忽然念出他的名字,尾音在舌尖打了个卷,“美术系的速写天才,果然连橡皮都这么冷淡。”他说着把橡皮递回来,指尖却故意擦过林野掌心的茧子,“每天泡画室,不累么?”
林野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画架。木质画架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周围人纷纷侧目。他弯腰捡橡皮时看见沈砚的马丁靴正抵着自己的帆布鞋,黑色鞋头蹭过他裤脚,像某种隐秘的触碰。喉间发紧,他忽然想起昨夜梦里那个模糊的影子——也是这样的松木香,混着炭笔灰,在他颈间落下滚烫的吻。
“沈同学。”林野强迫自己抬头,却撞进沈砚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对方指尖还捏着《安格尔论素描》,书页恰好翻到那句“美是各部分的适当比例”,阳光从他发梢漏下来,在睫毛上凝成细小的金粉。林野忽然注意到沈砚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内侧刻着细小的齿轮纹路,像某种精密的暗号。
“借你的橡皮画个东西。”沈砚忽然拉过林野的速写本,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林野看见他手腕内侧的纹身渐渐清晰——是行拉丁文,“Solis ortus”,日出之时。笔尖顿在纸页上,沈砚忽然抬头,睫毛在阳光下投出扇形的影,“明天下午三点,顶楼画室,带盒炭笔。”
速写本被推回来时,纸页上歪歪扭扭画着个戴银镯的手腕,旁边是沈砚潦草的字迹:别告诉别人。林野指尖划过纸面,炭粉还未干透,在指腹留下浅灰的痕迹,像沈砚卫衣上的颜料渍,又像昨夜梦里那人指尖的温度。
闭馆时夕阳把书架染成金红色,林野收拾画具时看见沈砚的《安格尔论素描》还留在桌上。翻开扉页,忽然掉出张电影票根——是上周四的《八部半》,座位号恰好是他常坐的靠窗位置。票根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你总穿深色卫衣,像片不肯化的雪。”
走出图书馆时晚风掀起他的卫衣下摆,林野忽然想起沈砚弯腰捡书时,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道浅褐色的疤,像片被揉皱的枫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橡皮,金属表面还留着沈砚指尖的温度,忽然听见前方传来沈砚的笑声,混着画架碰撞的声响。
抬头望去,沈砚正倚在画室门口,卫衣帽子被他扯下来,露出汗湿的发梢。他忽然转身,朝林野的方向晃了晃手中的炭笔,夕阳在他指间凝成一点猩红,像颗跳动的心脏。林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再次响起,比任何时候都清晰——那是欲望破土而出的声音,带着松木香的清冽,在九月的风里轻轻摇晃。
图书馆顶楼的灯次第亮起,林野低头看着速写本上那只戴银镯的手腕,忽然想起沈砚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触感。那不是错觉,他清楚地记得沈砚指腹的纹路,像某种隐秘的地图,在他皮肤上烙下浅淡的印记。而他此刻攥紧速写本的手,指尖还沾着沈砚留下的炭粉,像沾着那人身上的松木香,挥之不去。
夜色渐浓时,林野在画室楼下看见沈砚正倚着树削炭笔。明灭的削笔刀光在他指尖跳跃,映得他眼尾发红。看见林野走来,他忽然笑了,把炭笔抵在树干上,指尖擦过林野的手腕:“明天记得带炭笔,我讨厌硬铅。”说完转身离开,卫衣下摆扫过林野的手背,带着夜露的凉意。
林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八部半》里的台词:“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藏的,咳嗽、穷困和爱。”此刻他心跳如鼓,像要撞破胸腔——原来欲望也是无法隐瞒的,它藏在指尖的触碰里,藏在眼尾的余光里,藏在每一次刻意的偶遇里,像悬在头顶的太阳,明明灭灭,却从未真正落下。
这是九月的第一个黄昏,林野站在路灯下,看着沈砚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橡皮,金属表面的凹痕还在,像刻着某人的名字。而他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在图书馆顶楼的阳光里,在指尖相触的瞬间,在那句“明天下午三点”的邀约里,青春的欲望正撕开一道口子,让光与影同时涌进来,把他的世界照得透亮,又照得斑驳。
夜风掀起他的卫衣,林野忽然想起沈砚手腕上的纹身:“Solis ortus”。日出之时。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将归向何处,但此刻,他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正为那个穿黑卫衣的男生而加速——那是欲望的声音,也是青春的声音,在九月的夜里,轻轻叩响了他封闭已久的心门。
《炽阳》第二章:画室里的炭痕
林野盯着画具店货架上的炭笔,指尖在“老人头”与“马利”之间徘徊。沈砚说讨厌硬铅,他便特意挑了盒软碳——笔杆上的木纹像极了沈砚腕间的银镯,暗沉沉的,却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
午后的顶楼画室浸在橘色阳光里,风掀起林野的卫衣下摆,他数着心跳等到第二十八声,才看见沈砚叼着根未点燃的炭笔晃过来。卫衣换成了深灰,领口松垮地露出半片锁骨,那道枫叶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粉,像朵倔强的花,开在苍白的雪地里。
“来得挺准时。”沈砚伸手夺过林野手里的炭笔盒,指尖擦过他掌心时故意停顿半秒,“马利软碳?你倒是懂。”他抽出一根衔在唇角,削笔刀的冷光映得眼尾发红,忽然凑近林野耳边,“知道为什么叫炽阳么?因为这城里的光,比影子多。”
炭笔味混着松木香涌进鼻腔,林野往后退时撞在画架上。沈砚的指尖抵着他手腕,触感像块被晒暖的玉石,却在触到他脉搏时轻轻掐了掐——不是疼痛,而是某种带着侵略性的标记。林野看见沈砚喉结滚动着转了转炭笔,阳光在他睫毛上凝出细小的金粉,忽然想起昨夜梦里,同样的光影里,这喉结曾抵着他的唇。
“上周四的电影。”沈砚忽然开口,指尖弹了弹林野的速写本,“你坐我后排,低头时发梢会沾着银幕的光,像片要融化的雪。”他说着翻开速写本,指尖停在那只戴银镯的手腕上,“我画得怎么样?比你课本上的人体结构有意思多了吧?”
林野的耳尖发烫。他想起那天散场时,后排穿深色卫衣的身影起身,阳光从那人发梢漏下来,在自己膝盖上投下细碎的影——原来沈砚也在看他。喉间发紧,他忽然想起沈砚留在《安格尔论素描》里的电影票根,背面的字迹在深夜的台灯下,曾被自己反复摩挲到起毛。
“为什么选我?”林野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却还是抬眼望向沈砚。对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眼尾的痣像颗未落的泪,偏偏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玩世不恭,“因为我总坐靠窗的位置?还是因为……”
“因为你像块冰。”沈砚忽然掐灭炭笔,指尖按在林野手背上,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他瑟缩了下,“所有人都觉得你该端端正正坐在画架前,可我就想看看,冰化了是什么样子。”他说着扯过林野的手腕,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子,“每天画那么多速写,这里会不会梦见线条?比如……我的轮廓。”
风忽然变大,吹乱沈砚额前的碎发。林野看见他手腕内侧的刺青在阳光下清晰起来——“Solis ortus”,日出之时。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那行拉丁文,像触碰某种禁忌的秘密。沈砚的身体忽然绷紧,却没有躲开,只定定地看着他,眼瞳里映着晃动的画架,还有自己微微发颤的倒影。
“沈砚。”林野忽然念出他的名字,尾音比平时多了丝气音,“你手腕上的刺青……”
“想知道含义?”沈砚忽然抓住他的指尖,按在自己锁骨的疤痕上,“先告诉我,你昨夜梦见了什么。”他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炭笔灰的沙哑,“别装了,我看见你在图书馆躲我时,耳尖红得像滴血。”
林野猛地抽回手,后背抵着画架,心跳声震得他耳膜发疼。他想起昨夜的梦——沈砚的松木香混着炭笔灰,指尖划过他后颈,在他耳边低笑,说“林野,你这里很烫”。此刻眼前的人睫毛上凝着阳光,锁骨的疤痕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偏偏眼底藏着促狭的光,像早就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
“没什么。”林野别过脸,却看见沈砚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正是上周那则匿名帖的打印件,“你……”
“别紧张。”沈砚把纸条揉成一团,随手扔进画架后的垃圾桶,“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天在画室,我故意解开了袖口。”他说着逼近半步,两人的鞋尖相抵,“就想看看,有没有人会盯着我的疤看——比如你,美术系那位总穿深色卫衣的速写天才。”
远处传来下课的钟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林野看着沈砚转身时扬起的卫衣下摆,忽然想起他速写本里夹着的那张旧照片——模糊的光影里,穿白衬衫的少年倚在画架旁,手腕上还没有那道齿轮纹身。而此刻这人指尖夹着炭笔,背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像道悬在他心尖的刺,明明灭灭,却怎么也抓不住。
“明天同一时间。”沈砚忽然回头,指尖弹了弹炭笔盒,“带包新的,这盒被你摸热了。”他说着笑起来,眼尾的痣跟着扬起,“别迟到,我讨厌等人——除非是你。”
风掀起林野的速写本,那张戴银镯的手腕画像被吹得哗哗作响。他弯腰去捡,却看见沈砚留在画架上的炭笔还在滚动,笔杆上留着齿印,像颗跳动的心脏。指尖触到炭笔上沈砚留下的体温,他忽然想起沈砚说“冰化了是什么样子”——或许此刻,他掌心的汗,便是答案。
暮色渐浓时,林野站在宿舍镜子前,解开卫衣领口的纽扣。后颈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薄红,像被谁轻轻吻过。他想起沈砚指尖的温度,想起那句“日出之时”,忽然伸手摸向自己的锁骨——那里什么都没有,却仿佛留着某人指尖的印记,烫得他缩回手。
手机忽然震动,弹出条匿名消息:“听说美术系林野天天泡画室,原来是在等建筑系的沈砚——别装了,上周四《八部半》,你们坐前后排吧?”林野盯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又悬,最后删掉所有字,只回复了个句号。
窗外的夕阳正在落下,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林野望着自己映在墙上的轮廓,忽然想起沈砚画的那只手腕——戴着银镯,却长着雪白的翅膀。或许有些欲望,本就该像炽阳般,在落与不落之间,留一道暧昧的光,让所有未说出口的心事,都藏在炭痕里,随着风,轻轻飘向对方的天空。
这一晚,林野又梦见了沈砚。这次他没穿卫衣,只穿件白色背心,腕间的齿轮纹身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说“林野,摸摸看,这是我十九岁纹的”,指尖却先触上林野的唇。炭笔味的吻混着松木香,像场突如其来的雨,浇灭了他所有的伪装——原来冰化了,是烫的,烫得他想抓住眼前的人,再也不放手。
黎明前的黑暗里,林野睁开眼,发现自己攥着沈砚留在他速写本里的电影票根。票根上的字迹早已晕开,却在他掌心烙下浅灰的印子,像沈砚卫衣上的颜料渍,又像昨夜梦里那人指尖的温度。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便再难停下——就像炽阳落下后,总会有新的光,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悄悄亮起。
《炽阳》第三章:暴雨中的速写
暴雨砸在画室玻璃窗上时,林野正对着沈砚的刺青出神。那些齿轮纹路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冷光,像架永不停歇的精密仪器,偏偏沈砚此刻正笑着,指尖夹着的炭笔在雨幕里明明灭灭,把他眼尾的痣染成深灰。
“知道为什么纹齿轮么?”沈砚忽然抓住林野的手腕,将他的指尖按在自己腕间,“十九岁那年,我在工地看见生锈的齿轮卡进钢筋,血渗进齿缝里——就像现在的你。”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炭笔灰的沙哑,“总在外面画,却不敢画自己。”
林野的指尖触到刺青边缘的皮肤,那里有细微的凸起,像道浅淡的疤。他想起沈砚锁骨上的枫叶疤,忽然意识到这两处伤或许来自同一场事故。喉间发紧,他刚要开口,却听见楼下传来嘈杂的人声——是几个男生的哄笑,混着“林野”“沈砚”的名字,像把碎玻璃撒在雨地里。
沈砚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他猛地拉过林野,躲进画室角落的石膏像后,指尖死死抵着他的唇。两人贴得极近,林野能听见沈砚的心跳声,比雨声还要急,还要烫。他看见沈砚卫衣帽子上的水珠滴在自己手背上,忽然想起昨夜的梦——也是这样的温度,这样的心跳,在黑暗里把他拽进深渊。
“别出声。”沈砚的气息拂过他耳垂,指尖却悄悄勾住他的小指,“他们在传匿名帖,说你我……”话未说完,石膏像的底座忽然被风吹动,冷雨灌进来,打湿了林野的卫衣。他看见沈砚睫毛上凝着水珠,像要落下的泪,偏偏唇角还勾着笑,“怕么?林野,速写天才要是摔下来,会疼的。”
林野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他忽然伸手,替沈砚拂开额前的湿发。指尖划过对方眉骨时,沈砚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却没推开——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能看见彼此眼中晃动的雨幕。远处传来脚步声,沈砚忽然低头,用额头抵着林野的肩膀,像只受伤的兽,“那年我爸在工地出事,齿轮卡进他手腕,血溅在我速写本上——就像现在你的画纸,湿了一片。”
雨声忽然变大,盖过了林野的心跳声。他终于明白沈砚腕间的“Solis ortus”,明白那道枫叶疤的来历——原来所有的冷淡疏离,都是用来掩盖伤口的伪装。他轻轻转身,让自己的后背贴着沈砚的胸膛,听见对方忽然屏住呼吸,指尖却慢慢环住他的腰,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我不怕摔。”林野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怕的是……”话未说完,石膏像的底座被狂风撞开,冷雨劈头盖脸砸下来。沈砚猛地把他护在怀里,转身时后脑勺撞在画架上,却还笑着冲愣住的男生们挑眉,“看够了?没见过躲雨的?”
男生们红着脸跑开,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沈砚松开手,却不小心踩在林野的帆布鞋上,两人踉跄着撞在窗边。林野看见沈砚领口的枫叶疤在雨中泛着粉白,忽然想起自己速写本里夹着的旧照片——那时的沈砚还没有刺青,笑起来时眼尾没有痣,像片干净的云。
“疼么?”林野指尖悬在那道疤上方,最终还是轻轻碰了碰,“工地的事故……”
“别提他。”沈砚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听见了么?我的心跳,比你快两倍。”他的声音带着雨水的凉意,却又烫得惊人,“那天在画室,你转身时撞进我怀里,我就想……”话未说完,他忽然低头,用牙齿轻轻咬住林野的耳垂,“想知道你后颈的绒毛,是不是和看上去一样软。”
林野猛地推开他,后背抵着湿冷的窗框,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腔。他看见沈砚嘴角的笑,看见他指尖还沾着自己的体温,忽然想起匿名帖里的话:“沈砚画人体时连睫毛都在抖……”此刻这人的卫衣被雨水贴在身上,隐约能看见腰线,还有那道从锁骨延伸到胸口的疤,像道蜿蜒的河,流过苍白的雪地。
“沈砚,你到底想怎样?”林野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还是抬起头,迎上对方的目光,“是想证明美术系的速写天才也会堕落,还是……”
“还是想让你看看,我这里也有光。”沈砚忽然掏出钱包,甩出张泛黄的照片——穿白衬衫的少年抱着画板,站在老槐树下,旁边躺着个生锈的齿轮,“这是我爸出事前一周拍的,那时他总说我画的太阳太烫。”照片边角被雨水打湿,少年的笑容却依旧清晰,“后来我才知道,太阳烫人,是因为它在燃烧自己。”
林野接过照片,指尖触到背面的字迹:“小野别怕,爸爸教你画朝阳。”墨迹在雨里晕开,像滴眼泪,落在“朝阳”两个字上。他忽然想起沈砚说“光比影子多”,想起那些躲在石膏像后的瞬间,忽然伸手,把照片小心地折好,塞进自己内袋——那里贴着他的橡皮,金属表面刻着“L.Y”,此刻正沾着沈砚的体温。
“我见过你的光。”林野忽然开口,指腹划过沈砚手腕的刺青,“在你画素描时,睫毛会跟着笔尖颤动,像只振翅的蝶。”他说着忽然踮脚,在沈砚震惊的目光里,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对方肩上,“别再装了,沈砚,我知道你怕黑——就像我怕亮。”
雨声渐歇时,沈砚忽然笑了。他伸手揉乱林野的头发,指尖穿过湿发,触到后颈的绒毛——果然和想象中一样软,带着松木香,却又混着雨水的清冽。他忽然想起那年卡进钢筋的齿轮,想起父亲坠楼时的阳光,此刻却觉得,眼前这人的体温,比任何太阳都温暖。
“林野。”沈砚忽然在他耳边低语,“明天去看日出吧。”他说着掏出炭笔,却发现笔杆早已被雨水泡软,“炽阳落下后,总会有新的太阳升起——就像现在,你把我的照片藏进内袋,而我……”
他忽然顿住,因为看见林野从内袋里掏出自己的橡皮,金属表面还沾着雨水,在暮色里泛着微光。橡皮轻轻划过沈砚掌心,留下一道浅淡的痕,像道未写完的诗——就像他们此刻的关系,在雨幕里明明灭灭,却终于敢伸出手,触碰彼此的光。
暮色渐浓时,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沈砚把卫衣帽子扣在林野头上,自己则淋着雨,指尖偶尔蹭过对方手背,又迅速缩回。路过画室时,林野忽然停下,买了盒新的软碳——这次他特意选了带齿轮纹的包装,像给那只戴银镯的手腕,镀上一层温柔的光。
“给。”林野把炭笔盒塞给沈砚,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茧子,“这次别弄湿了。”
沈砚接过炭笔盒,忽然笑出声。他抽出一根炭笔,却没削尖,只让笔杆蹭过林野的指尖,“知道么?你刚才踮脚的样子,像只想啄食的鸟。”他说着忽然凑近,在林野耳后留下个极轻的触碰——不是吻,却比吻更烫,“别怕,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至少,我会陪你一起晒。”
暴雨后的夜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度。林野望着沈砚在暮色里的侧脸,忽然想起他速写本里的手腕——此刻它正握着炭笔,在炽阳的余光里晃动,哪怕笔杆沾着雨水,却依然朝着光的方向,轻轻振动。
这一晚,林野在宿舍里展开沈砚的旧照片。少年的笑容在台灯下泛着暖光,旁边的齿轮正闪着微光,像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梦。他忽然想起沈砚说“Solis ortus”,忽然在照片背面写下一行小字:“你的朝阳,从来没熄灭过——它只是变成了炽阳,在燃与不燃之间,等着被人接住。”
窗外的炽阳终于落下,可林野知道,有些东西才刚刚升起。就像沈砚指尖的温度,就像自己掌心的橡皮,就像那只在雨幕里振翅的蝶——它们带着疼痛,带着欲望,却也带着光,在青春的夜里,悄悄亮起,成为彼此的太阳。
《炽阳》终章:破晓时的光
黎明前的黑暗里,林野跟着沈砚爬上顶楼天台。夜风掀起沈砚的卫衣下摆,露出腰线处浅淡的旧痕——那是去年在工地写生时留下的擦伤,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道未愈合的吻。
“怕么?”沈砚忽然转身,指尖擦过林野手背,松木香混着炭笔灰涌进鼻腔。他手里攥着盒新拆的软碳,笔杆上的齿轮纹路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像极了他腕间的刺青,“第一次带别人来看日出。”
林野没说话,只是将掌心覆上沈砚手背。两人的指尖相扣时,沈砚忽然轻笑一声,低头咬住林野指尖——不是侵略性的啃噬,而是像对待一幅珍贵的速写般,轻轻含住指腹,用舌尖舔过昨夜蹭到的炭粉。
“林野。”沈砚的声音闷在他掌心,“你知道么?你画人体时咬笔的样子,像只护食的小兽。”他说着忽然拉过林野的手腕,将对方指尖按在自己锁骨的疤痕上,“这里疼过一千次,却在你触到时,忽然觉得该感谢那场事故——让我遇见敢画伤疤的人。”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林野看见沈砚眼中映着自己的倒影:发梢被夜风吹乱,卫衣领口敞着,后颈的绒毛沾着露水。而沈砚的指尖正沿着他后颈缓缓上移,停在发尾时轻轻一勾,将他的头按向自己的肩。
“沈砚……”林野的声音被风声揉碎,却在触到沈砚胸前的温度时忽然清晰,“我梦见过你吻我。”他说着抬头,鼻尖蹭过沈砚唇角的痣,“在画室的石膏像后,在图书馆的书架间,在每一个你递来炭笔的瞬间——你的唇该是炭笔灰混着松木香,像炽阳落在雪地上,烫得人想躲,却又忍不住贴紧。”
沈砚的瞳孔忽然收缩。他听见自己心跳声在耳膜炸响,比任何一次画速写时都要剧烈。指尖滑过林野后颈的绒毛,触到对方因紧张而绷直的肌肉,忽然想起昨夜在画室看见的场景:林野单衣坐在画架前,笔下的人体轮廓竟有他的肩线。
“那就别躲。”沈砚忽然低头,用嘴唇碰了碰林野颤抖的眼皮,“试试炽阳的温度。”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在落下时忽然放轻,像对待一幅未干的水彩——唇瓣贴上林野的瞬间,炭笔灰的粗粝混着松木香的清冽,在彼此交叠的呼吸里酿成一团火。
林野猛地攥紧沈砚的卫衣下摆。他尝到沈砚唇角的盐味,不知是昨夜的雨水还是此刻的汗,只觉得对方的舌尖轻轻叩开他的齿关,像在勾勒一幅细腻的速写——从唇角到舌尖,从喉结到锁骨,每一处触碰都带着炭笔般的力度,却又藏着水彩般的温柔。
“疼么?”沈砚忽然停顿,指尖擦过林野被咬得发红的唇瓣。他看见对方眼尾泛着水光,却不是疼痛的泪,而是某种滚烫的、即将决堤的东西。喉结滚动时,他听见林野忽然笑了,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不疼。”林野说着主动贴上沈砚的唇,指尖探进对方卫衣里,触到腰线处的旧痕,“疼的是不敢说——我想要你,像想要炽阳下的影子,明知道会被灼伤,却还是想紧紧抱住。”
沈砚的呼吸忽然乱了节奏。他想起父亲出事前说的“朝阳要画得烫人”,想起林野速写本里那只戴银镯的手腕,此刻正攀在他背上,指尖划过脊椎的弧度,像在描摹一幅最私密的画。
“林野。”沈砚忽然抱起他,转身抵在天台护栏上。晨光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织出金线,他听见林野的喘息声混着自己的心跳,看见对方卫衣领口敞开,露出的锁骨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记住这一刻——炽阳升起时,我们都是敢玩火的人。”
指尖滑过林野后颈的瞬间,沈砚忽然低头咬住那片被晨光吻过的皮肤。不是标记,而是某种带着孩子气的啃噬,像在确认彼此的温度。林野的手穿过他的发间,触到后颈的绒毛,忽然想起沈砚说“冰化了是什么样子”——此刻他掌心的汗,他发颤的指尖,便是最好的答案。
远处传来第一声鸟鸣时,沈砚忽然松开手,将林野轻轻放在地上。两人的卫衣都沾着露水,却在晨光中泛着暖光。林野看见沈砚腕间的“Solis ortus”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忽然伸手覆上那行刺青,指尖划过齿轮的纹路。
“知道么?”沈砚忽然掏出林野的橡皮,金属表面映着两人交叠的脸,“你刻的‘L.Y’,刚好对着我的心脏。”他说着将橡皮塞进林野掌心,指尖却趁机勾住对方小指,“就像我画的齿轮,永远卡着你的刻度。”
晨光完全升起时,两人并肩坐在天台边缘。林野的头靠在沈砚肩上,听见对方心跳声渐渐平复,却依然有力。他想起匿名帖里的流言,想起画室里的暴雨,忽然觉得那些影子都被炽阳晒化了——此刻留在掌心的,只有沈砚指尖的温度,和橡皮上淡淡的“L.Y”。
“沈砚。”林野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沈砚掌心的茧子,“以后画人体,我当你的模特吧。”他说着抬头,看见沈砚眼中的光比炽阳更亮,“不用躲石膏像,不用藏书架间——就光明正大地画,连伤疤带心跳,都画进去。”
沈砚笑了。他低头吻了吻林野发顶,指尖拿起炭笔,在对方掌心轻轻画了个齿轮——不是速写,而是带着体温的勾勒。远处的炽阳正在升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却又紧紧交叠,像一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
这一晚,林野在沈砚的速写本里看见自己的画像:后颈的绒毛沾着晨光,唇角带着被咬过的红,而沈砚的签名旁,多了行小字:“Solis ortus cum te”——与你共赴日出。
窗外的炽阳彻底升起时,林野忽然明白:所谓青春欲望,从来不是禁忌的火,而是两个灵魂在光与影里的相互追逐。就像此刻,沈砚的指尖还在他掌心画着齿轮,而他的唇上还留着松木香——这不是偷尝禁果,而是炽阳下最坦诚的相拥,让所有暧昧拉扯,都在破晓时分,凝成一句未说出口却早已明了的“我愿意”。
全文完!